睡前,时把衬衫放在枕边,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任由甜味蔓延口腔。 然后神奇的睡了场好觉。 次日是个大晴天,时怀亦难得没有出去“应酬”,而是在家陪妻子共进早餐。时作为陪客被拉着在餐桌旁坐下,引得李碧菡几欲落泪,倒真成了全家最晦气的存在了。 时怀亦头疼又无奈:“你还有思卉,还有小,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不提时还好,把他带上,李碧菡更加悲痛欲绝:“怎么能一样?我的沐沐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只有一丁点大,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就被抱走了……我可怜的沐沐啊。” 说到早产的事,时怀亦理亏,只好放弃了劝说,继续温声安抚妻子。 而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时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傅宣燎还没来,是故意不来,还是忘了? 时决定去找他。 换了衣服匆忙下楼,走到一半想起忘了东西,回房间蹲在床头翻找时,瞥见一只吃了一半的火龙果。 刚才餐桌上也有火龙果,但是没人碰,像是摆在那里做样子。 时并不喜欢吃这种长相奇怪又不是很甜的水果,想着昨晚杨幼兰把它递给自己的样子,到底没有把它丢掉,而是用纸袋包好,揣进口袋一起带走。 他先去了傅宣燎的住处。 傅家房产不多,常住的只有城南一套位于某高档小区内的大平层。 小区安保严密不容易进,时找到理由,果断地按下编号001的号码,听着绵长嘟声的过程如同等待审判,心跳都快了起来。 结果接电话的不是傅宣燎。 “喂,谁啊?” 有点耳熟的男声,时依稀记得是傅宣燎的朋友,姓高,家里做酒店生意。 “我是时。”虽然一万个不情愿,时还是自报家门,接着问,“傅宣燎在吗?” 便听那头卧槽了一声,接着陷入安静,看样子麦克风被手捂住了。 过了约莫半分钟,环境噪音带着另一道声线敲打在耳膜上:“什么事?” 傅宣燎的声音很好听,低而不沉,浑而不厚,不耐烦都透着股慵懒的随性。 时耳朵有点热,将手机换了一边拿,也让对方等了二十来秒,才开口:“昨天是星期六。” “是啊。” “你没来找我。” “干吗?”傅宣燎笑了一声,“要扣工资啊?” “不扣。”时果断道,“今天补上。” 鹤亭顶层某包厢内,气氛安静得诡异。 难得休息的小傅总周身黑云环绕,气压极低,仿佛给个火星子就要爆燃。 高乐成扼腕道:“早知道刚才就说你还没醒,不叫你听电话了。” 傅宣燎哼道:“没用,他一样会过来,上次就在这儿谈个生意,他不就找来了么?” “那……你现在回家去躲躲?” “他有我家地址。”傅宣燎抓了把头发,“算了,他爱来就让他来吧。” 高乐成留了个心眼,嘱咐楼下前台的接应人员不要轻易放人进来。 傅家距离鹤亭并不远,十五分钟后时赶到,被服务生拦在门口的时候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我来找人。”他说。 不知是不是巧合,被派来拦他的正是上回被他为难过的姓徐的服务生。 方才接到自顶层包厢打来的电话,徐智就心情大好,现在瞧着眼前这位“时少”,竟萌生了几分同情。 空有豪门少爷的躯壳,内里自卑又脆弱,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这日子过得比他们这些拿钱卖笑不必走心的假少爷还要可怜。 不过该拦还是要拦,徐智问:“找哪位?” “傅宣燎。” “傅总啊,真是不巧,他这会儿正和其他客人谈事呢。” 意思就是没空见。 “我等他。”时说。 徐智微笑道:“抱歉,鹤亭只招待客人……” 时这才掀眼,看向面前的人。徐智被他意义不明的冷眼看得一哆嗦,险些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非、非客人麻烦到厅外就坐。 原以为这话一出,按这位时少的乖戾脾气,要么走人要么硬闯,毕竟上回可是放他进来了的,今天的阻拦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 孰料时沉默片刻,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出去了。 鹤亭厅外的等候区,其实是门童和司机专用,方便他们随时待命。 时没有在那里多做停留,而是径直走到外面,站在门廊下等。 这个位置靠近路边人行道,因而抬头就能看见顶层的大落地窗。楼上的高乐成酷爱凑热闹,趴在窗边往下看,险些与时对视,吓得立刻缩回来。 “你家冰美人正在楼下虎视眈眈。”他拍拍胸口拉上窗帘,拉到一半想起什么,问傅宣燎,“要不要来看看?” 傅宣燎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杂志:“不看。” “你说他会等多久?” “不知道。” “啧,望夫石啊。”高乐成摇头感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 傅宣燎听不下去:“闭嘴。” 高乐成耸耸肩,不吱声了。 过了一阵,又坐不住,跑到窗边扒开百叶窗帘,往上瞅一眼:“瞧这天色,好像要下雨了。” 手上动作一顿,傅宣燎翻过去一页:“早上不还出太阳了么?” “是啊,又不是夏天,说变天就变天。”高乐成纳闷道。 雨落下来的时候,人也跟着烦躁起来。 不到一分钟翻了十七八页,一个字都没进脑袋,傅宣燎丢开杂志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高乐成见他这样觉得有趣:“没事啊老傅,一楼前台有伞,淋不着他。再说了他不是叫‘’吗,细雨,说不定就喜欢淋雨玩呢?” 傅宣燎不耐烦地回了句:“他不喜欢雨。” 高乐成挑眉:“哟,对人家挺了解的嘛。” 傅宣燎都搞不清自己是怎么知道时不喜欢雨天的,大约是小时候总在下雨天发现他躲在阁楼的桌子底下,而阳光普照的时候,又能看见他趴在窗口仰头朝天看。 也不怕太阳光刺眼睛。 思及此,傅宣燎又撸了把头发,心想早知道星期六就去一趟了,总比现在被拿“缺勤”做借口逼他就范的强。 而且那幅画还在他手里。 越想越气闷,傅宣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出门前还不忘顺走一把黑色长柄伞。 高乐成在身后放肆地笑:“要说怜香惜玉,还数我们老傅。” 傅宣燎没好气道:“我怕他杵那儿碍着鹤亭做生意。” “这个你甭担心,你家冰美人那张脸,站门口就是块活招牌。” “滚。” 楼下人行道旁,时听着雨水滴答的声音,还没数到一百,就看到傅宣燎高大的身影自会所门口出来,脚步带着点气急败坏。 时牵起嘴角这局还是我赢。 走到面前的傅宣燎懒得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去哪儿?” 时一时想不到,反过来问他:“你想去哪儿?” 傅宣燎嗤笑:“我哪儿都不想去啊,你能让我在这儿待着吗?” 时不假思索地摇头。 “那得了,你慢慢想。”傅宣燎撑起伞,罩在两人上方,另一只手插兜,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就一天时间,随你分配。” 头顶的黑暗莫名给人安全感,时仰头看了看伞底,再往下,视线落在傅宣燎身上。 被探究般的目光盯得发毛,傅宣燎回瞪:“看着我干吗?今天不也是你生日么?” 他向来不是忍气吞声、束手就擒的人,一个“也”字就是在提醒时不是我想记得,而是你和他同一天生日,没办法不记得。 时自然听懂了。 他微微低下头,刚才淋了点雨,浓睫垂落沾湿眼角,奇异地泛起一片红。傅宣燎比他高半个头,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敞开的领口和细白的一截脖颈,皮肤表面有暴力掐捏留下的痕迹。 就在前天晚上,这家伙差点被他掐死,今天又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来找他,还被他三言两语弄得像要哭了。 操,傅宣燎在心里暗骂,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装可怜? 实际上时并不清楚对面的人的心理活动,虽然被那个“也”字扎了一下,但也只是轻轻的一小下,不怎么疼。而且傅宣燎只是脾气差了点,说话不好听,心肠却极软,从头顶偏向自己的伞就可以窥知一二。 时现在要做的就是,仗着这份心软,最大化地为自己争取利益。 距离今天结束,还有整整十四个小时。 经过一番思考,时抬起头:“去游乐园。” 怕被拒绝,也怕傅宣燎没听清,没等人答应,他又固执地重复一遍:“我想去游乐园。” 距离鹤亭最近的游乐园车程一个半小时,坐副驾的傅宣燎一上车就开始打瞌睡,醒来时已经快到地方,外面雨也停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傅宣燎打着哈欠说,“刚下过雨,游乐场大部分设施可能都没开。” 时在开车,双目紧盯前方道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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