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第一次见面,他和她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贵宾席上,穿过新郎新娘弯腰行礼的身影,他看到了她,只一眼,惊愕万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不死心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生怕那眨眼的瞬间,她又要消失了。可是,她却告诉他,从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轿子停在苏宅之前,白衣白袍的少年走下来,怀中抱着一只小白貂。径自朝大门走去。
小傻子,倘若我所珍视的一切在你的眼里毫无意义,那么,我还有继续珍视下去吗?
&ldo;今天应该去查账。&rdo;夜风在身后提醒道。
苏郁停住脚,回头冲他吼道:&ldo;我的事情不要你管!&rdo;
夜风愣了愣,她从来说话都是笑意盈盈的,带着商人惯常的虚伪掩饰,这样冷着脸大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脑中不自禁便想起了婚礼上那身玄色衣衫,浓浓的眉头微微蹙起,玄色,是他记忆力印象十分深刻的颜色。
再回剩时,少女已经不见了。
他叹了一声,跨进门槛,关上大门。天下第一杀手沦为家奴,居然还如此言听计从,任何人见了肯定都会大跌眼镜。
夜半。
&ldo;她今晚怎么了?&rdo;神乐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随便问问。
夜风靠在葡萄架下,闻言,瞥了远处的少女一眼,不说话。确切地来说,少女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别人的提问不理不睬,连回应都有些懒了,一种病态的疏离。
第二天,她没有出门。
第三天,她照旧出门,去查账,生活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有姑娘小姐们掷果盈车的热情拥戴。可是,她还是不高兴,脸色很差,连强颜欢笑都不愿意了。那些姑娘小姐们被她冰冷的神色吓住,纷纷退了回去。
第三天一大早,她便抱着小白貂往城西的云城山走,一个随从都没有带。夜风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心里虽然疑惑众多,却不再问。神乐看到这样主仆相随的情景就生气,她不情不愿地也跟在了后面。
对于山路,少女似乎过于熟悉了,并没有刻意去寻找小径,便已经爬到了半山腰。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少女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突然开口道:&ldo;你们不要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rdo;
神乐撇开头,她以为她想跟着她吗?没事爬上山累死了!
夜风沉默,半响才道:&ldo;我去给你找点水喝。&rdo;转身往另一条路上走。
神乐自然是要跟着夜风的,那个丫头的死活与她根本毫无关系。
少女继续往山上走,这条路,她走了太对次,现在闭着眼睛都刻意继续走。初初来云城的时候,她便靠着采集云城山上的药糙为生,一直是一个人,手上。身上不知道被荆棘划出了多少伤口,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后来,小白貂的母亲难产,生下它便死去了,她来采药正好撞见,便将小白貂带了回去,从此以后就没有再孤单过。小白貂不会说话,从出生开始,便只有她一个人在它身边,因此,它绝对不会欺骗她,也绝对不会背叛她。
现在,当那些刻意想要忘记的东西突然间又闯入了她的视线,当所有混乱不堪的记忆随着那个人的出现又在脑海中盘旋回荡,当她分不清这世上的人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是真实的谁是虚伪的……
她便只想躲起来,再也不出去了。
什么苏郁,什么云城首富,她从来都不在乎,这里所有的人,她从来就没有真的喜欢过!除了和他们和平相处,除了那些伪善的笑容,她做不出其他的反应来。
从前,装一装还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现在她装不下去了,虚伪的生活被那段真实衬托得万分丑恶,甚至,现在连活着,似乎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为什么,她还活着呢?那么多人希望她死去,她为什么还活着?
可是,倘若她死了,死在这茂密的丛林、高高的山巅上,又有谁在乎呢?
少女眼泪朦胧地低下头,抱紧怀中的小白貂,轻声道:&ldo;小白,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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