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一晚,高一所有教室都在布置考场,横着七个座,竖着七个座,每个座位中间隔一个座的距离。
郭东薇指挥:&ldo;以江甜为基准,留四十九套桌椅拉开,其他的桌椅全都堆到教室后面去,你们桌子下的书兜也全都堆过去,平常就该整理整理,看你们的座位像不像狗窝……&rdo;
&ldo;窸窸哐哐&rdo;的挪动声中,江甜和冯蔚然商量:&ldo;待会儿拉座位的时候,麻烦你和陆允信换一下位置行吗?&rdo;
冯蔚然:&ldo;不行。&rdo;
第11章《致橡树》
江甜看冯蔚然。
&ldo;我是说,不行这种话,只有允哥才会对我们甜姐儿说出来,&rdo;冯蔚然嬉笑着看江甜变为侧身坐,问说,&ldo;不是明天就要考试了吗,为什么要换座位啊。&rdo;
江甜目光逡巡着教室的动态:&ldo;郭老师说月考之后座位怎么变?&rdo;
&ldo;总分前十名优先选同桌选座位,前十名选完了,剩下的她安排。&rdo;冯蔚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ldo;所以,这和你让我现在换座位有什么必然联系?&rdo;
&ldo;我最近认真吗?&rdo;江甜收回视线。
&ldo;当然,&rdo;冯蔚然仔细想了想,&ldo;听蒋亚男他们说你早上起得早,课间又很少闲聊,经常在问问题或者做作业……&rdo;
&ldo;那万一我考过陆允信,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做同桌,&rdo;江甜给了冯蔚然一颗糖,&ldo;如果要后挪,这块位置是最好的,他现在搬过来之后是不是就会少很多麻烦?&rdo;
而且这样的话,每天中午和傍晚临去考场前的准备时间,她还可以和他坐在一起……
陆允信在刷题,微敛着眉目没说话。
冯蔚然看着甜姐儿掌心的奶糖,苦着一张脸,不知接还是不接:&ldo;甜姐儿你别这样,会让我想到之前二三班那些……&rdo;
&ldo;不是说万一吗?&rdo;江甜笑着碰了一下陆允信的脚。
陆允信头也不抬:&ldo;考过再说。&rdo;
冯蔚然得了班主任口令去讲台坐镇,一边剥糖纸一边摇头。
他一定是被甜姐儿吓傻,加上搬座位很嘈杂,才会眼神恍惚,看到允哥眉目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温和?
……
一中老师的阅卷效率极高。
周一到周三考完九科,周四放一天调整假,周五早上成绩就可以全部出来。
江甜转来时,总分在三中是年级第十。
去教室的时候,她先看的是总的那一大张成绩表。
排在最上面的&ldo;陆允信&rdo;让她扬了扬唇,然后,愉快地向下找自己的名次。
第二到第十名,没有。
第十名到第二十名,没有。
第二十名到第三十名,没有……
她下移的视线一寸寸慢下来,在第三十三名,倒数第七看到自己名字的瞬间,整个人像被闷进庙里的大钟,大槌从四面敲来,脑子里&ldo;嗡嗡嗡&rdo;……
一天的课不知道怎么上完的。
下午放学,郭东薇把江甜叫到办公室,江甜才逃离同学们闹哄哄议论成绩的声音。
一中流行成均科技,大数据软件可以把学生每次大考的成绩、排名、浮动统统分析出来。
郭东薇看着江甜的报告,端起茶杯:&ldo;班上同学的成绩都比较平均,偶尔文科差一点,也只有一两科游离在外,但你这每一科的排名曲线,&rdo;她忖道,&ldo;有点像心电图。&rdo;
江甜局促地扯了扯袖子:&ldo;这次考得不理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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