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起话来能气的你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但事后想想却又很有道理。
晚上我和闷油瓶还有杨玲珊一起离开的胖子家,村里的街道上仍然人潮汹涌。
以前胖子说我“不开窍”的时候,我伸手拉着闷油瓶,怕他被挤丢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可现在我试了几次,伸出手也没有勇气再去牵他的手。
所以说,有的东西一旦打破了,就再也回不去。
胖子送我们离开村子,直到我们上了地铁,他才回去了。
我们要先送杨玲珊回去,她家在一个老小区,那里的房子似乎卖出去的并不多,整栋楼没有多少亮灯的,或者住的都是上班族,这时候还在加班。
我和闷油瓶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我总觉得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这是受我妈的影响,她天天在家看“天网”,让我也觉得世界就是一张巨大的天网,从小就养成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习惯。
所以我坚持把她送到家,闷油瓶有些不理解,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武力值爆表的人可能有时候无法理解,我们普通人其实很脆弱。
送到家门口,杨玲珊回头对我们两个说:“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请你们进去玩了。”
我笑着跟她开玩笑说:“那就先欠着吧。”
“好。”
她说完就打开门进去,我们也准备转身离开,可杨玲珊刚打开门,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吼道:“你还知道回来?”
说着一巴掌就朝着她的脸上打来,我根本没看清楚闷油瓶的身影是怎么动的,他已经到了杨玲珊的身后,一把抓住了打过来的手。
杨玲珊却一把抓住闷油瓶的手说:“张起灵,他是我爸爸。”
我也冲了过去,拉住闷油瓶说:“小哥,你快放手。”
闷油瓶这才放开了杨玲珊的爸爸,他却像不受控制的朝后退了几步,一下摔翻地上,手把门口的鞋架打翻了,鞋子掉了一地。
听到门口的声音,屋里出来一个一脸冷漠的女人,看了看门口的我们三个,又看了看地上的男人,一声不吭又重新回厨房去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在我的印象里,女人不应该都是我妈那样,不开心的时候问候你祖宗八代,高兴的时候做一桌子菜,会笑也会哭,但这人好像不会。
这女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冷漠。
杨玲珊很活泼,我不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家庭。
杨玲珊转身把我们推出了门,说:“你们快回去吧,天都黑了,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她就把门关上了。
我在她家门口呆站了一会儿,反而是闷油瓶一脸淡然,他可能看到的冷漠的人性太多了,都已经麻木了。
“走吧。”他淡淡的说。
我和他默默的离开杨玲珊家小区,上了公交车,一直到了公交车站,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心里有一种无力感,慢慢的从杨玲珊身上蔓延到闷油瓶的身上,他们的境遇可能有相似之处,接触到的都是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我过去是不喜欢杨玲珊的,我对她没有好感,但我现在就很后悔。
我们俩回到家门口,闷油瓶站在路边看着我进了家门,然后才回去了。
他习惯于最后的孤独,但并非他所愿。
第二天我没有进城去找小胖子,约好的去爬山也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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