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了。&rdo;
我顿时十分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也没使得那么行云流水。
还了枪,帐外传来人声:&ldo;裴将军,有要事禀报。&rdo;
我便出去。
说起来,自从裴铮升了大将军,我与他私下接触鲜少,基本皆公务简要。有时他倒想留我,可我看他桌上一堆军报,又或者像今天这样被人打断,便是不了了之。
由于贺兰瑾给我背了锅,我尤其感恩地主动找上他,听他咬牙切齿地骂了裴铮半晌。
我虽不会附和,但也预备拍个肩安慰。哪知我的手还没过去,便被另一只手攥住。
&ldo;你理这种人做什么?&rdo;
裴铮此话一出,贺兰瑾发出冷笑:&ldo;呵。&rdo;
&ldo;……&rdo;我寻思,这两人的矛盾约莫是调和不了了。
翌日小桌开会,贺兰瑾率先摇着扇子啧啧。
&ldo;听说昨夜又来信催了一遍,再不收复居庸,任殿下有多好的脾气,怕是免不了动怒。&rdo;
裴铮则一嗤:&ldo;起兵有手就行,就怕殿下遣人不力,在这半天造不出一件像样的火器。&rdo;
幸亏这你来我往的阴阳怪气仅限小会,半个月后诸将云集,贺兰瑾在我边上淡然摇扇,而裴铮立于长桌前,圈点图纸。
期间,有提异议的同他争论,他要么镇定对答,直至服众,要么听过后颔首,承认自己考虑不周。
这副谦逊稳重的模样,令我想起一年前他还因为某位不服管的将士言辞激昂喊了声&ldo;毛头小子&rdo;,哐当踹断了桌脚。
细细回想,这变化是从何时开始明显的,貌似是那回我中了僵尸蛊,在徐州治完回来后?
不过,少年到底是少年,锐利如芒。
待那身影立于高台之上,赤&iddot;枪便灼灼似火,镀了层耀眼金光。
&ldo;居庸城盛产霓绣锦织,物资乃塞北最为丰饶,又有大雁塔可观落日孤烟,无愧为&lso;漠上明珠&rso;。&rdo;
那枪尖一转,燃起怒焰。
&ldo;然这分明属于浩浩九州的明珠,却落入外族之手整整一年!那群女真蛮夷,怎配?!&rdo;
&ldo;他们不配!&rdo;
&ldo;居庸是我们的!&rdo;
这愤然即刻掀起四下震声,叱咤澎湃。
霎时间,兵戈点地,高扬。不知何时起,前后所有忿忿的骂咧,都汇总成一句异口同声。
&ldo;干死女真!夺回居庸!&rdo;
&ldo;干死女真!夺回居庸!&rdo;
然后,那枪尖一指北方。
&ldo;那诸位今日便随裴某一同,扬我九州威风!&rdo;
枪尖燃烧,将军立马。
号角雄浑,刀剑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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