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门框上已经落了灰,福字掉下一角,血红色的对联变得苍白如洗。
郑希每踩上一级台阶,楼道里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回声‐‐像是骨头和地面碰击的轻微声音‐‐她穿的是一双木底凉鞋。
门是虚掩着的,郑希敲了敲,听见吴今的声音,便推门而入。
吴今躺在床上,脸色绯红。
&ldo;这个季节容易感冒,你一定是把空调开得太低了。&rdo;
郑希伸手去贴吴今的额头,突然觉得冒失,又收回手,&ldo;测了体温吗?&rdo;
&ldo;嗯,以前也会这样,我每次多盖几层被子,睡一觉出个汗就好了。&rdo;
&ldo;你现在肯定没什么胃口,我带了食材过来,给你做点开胃的东西吃。&rdo;
&ldo;以前常这样照顾陆隽吧?&rdo;吴今眼睛闭着,说。
郑希沉默了一下,&ldo;她……她觉得生病是件丢脸的事情,不过,生老病死,不都是很正常的吗?&rdo;
&ldo;是啊,生老病死……很正常,如果她哪一天突然死在你面前呢?&rdo;
死寂的片刻。
吴今咳嗽了一声,说,&ldo;对不起,我失态了。&rdo;
&ldo;我……我去厨房。&rdo;
指头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郑希低头一看,一道血红色的细口子慢慢扩张开来。
她鬼使神差地在砧板上写了一个&ldo;死&rdo;字,血红色的字,看上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突然死去……在你的面前……
那就陪她去死好了……
郑希晃过神来,用水冲走了砧板上的血迹,若无其事地继续切菜。
&ldo;吴今,吃饭了!先喝点这个温汤。&rdo;
吴今抓了下勺子,勺子从手里滑落。
&ldo;不好意思……我手好像没劲了。&rdo;吴今尴尬地说。
郑希默默地捡起勺子,又去换了把。
&ldo;喝吧。&rdo;
吴今张开嘴,吞了汤,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ldo;我刚说了那句话,你应该给我灌水银才对吧。&rdo;她嘴角勾起,好像是个自嘲的玩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ldo;是吗?我只放了点老鼠药的。&rdo;郑希灌了一勺,才缓缓地说。
吴今猛地咳了几声,但汤已经下肚。
&ldo;狠毒的女人!!你真要毒死我!&rdo;
&ldo;是啊,你还喝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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