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走到柳清竹的身旁坐下,露出极其不耐烦的神情。
忍下那些残忍的话,已经是他对这个女人最大的仁慈了。
前几个月,他叫倾墨查问了很多人,包括初荷、如诗、如画、药铺的掌柜、邀月斋的婆子……得到结果的时候,他竟当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很多事情,只怕连柳清竹本人都是不知道的。比如账房里莫名其妙的亏空,比如先头大太太对邀月斋莫名其妙的敌意,比如……那个险些害得萧家家破人亡的罪名:私自放贷。
他不知道他搜集到的是不是这个女人做过的全部,但仅仅是他查到的这些,已经让他无法承受了。
这个女人,害他失去了一个孩子,也失去了以后再有孩子的机会。也是这个女人,害得他和他的家人之间产生了重重的误解和伤害。
有些伤正在慢慢地愈合,另一些却只怕一生都难以消弭。这其中有他纵容和轻信的责任,所以,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恨意,让他不敢轻易到这个地方来,生怕自己一时失手,给萧家再添一项杀伤人命的罪名!
鹊儿的一双眼睛自从萧潜进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泪眼汪汪分外可怜:&ldo;咱们的孩子四个多月了,你还没给他取名字呢!我知道我不会讨你欢喜,可孩子总归是你的儿子啊!&rdo;
萧潜别过头去不肯理她,柳清竹悲悯地道:&ldo;难道大夫没有告诉你,这孩子撑不过半年吗?&rdo;
鹊儿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ldo;你这个毒妇,为什么要诅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好好的,他能健健康康地长大,活到八十岁!你诅咒他,你自己才不得好死!&rdo;
萧潜正要发怒,柳清竹按住他的手,平静地道:&ldo;孩子为什么生下来就生病,你自己的心里比谁都清楚。&lso;凉药汤&rso;那种阴毒的东西,怎么可能完全无害?你自己从醉月楼偷出来的方子,你自己到药房抓的药,你自己煎了药喝下去,想用来博取同情顺便陷害我,最后却得到今日这个结果,很意外吧?&rdo;
&ldo;我……不是,我并没有想害孩子……那药方子明明是无毒无害的……&rdo;鹊儿的脸上忽然现出惊恐的神色。
即使她厉声吵嚷了这么久,襁褓中的孩子依旧沉沉睡着。鹊儿把孩子抱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
柳清竹悠悠地道:&ldo;能打掉孩子、能致人终身不孕的药汤,怎么可能是无害的?即使你只喝下了一点点,对孩子也是致命的伤害。鹊儿,你杀死了你自己的儿子,你知道吗?&rdo;
&ldo;不是这样的!你胡说!&rdo;,鹊儿丢开孩子,双手捧住脸,凄厉地叫了起来。
柳清竹悲悯地摇了摇头,起身要走。
萧潜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鹊儿忙放下手,伏在床沿上哭道:&ldo;爷,就算我做错过一些事,可那也都是因为我爱你啊!你以前也疼过我的,你说过我是你见过的最温柔可人的女子,你愿意一辈子有我在身边的,你都忘了吗?以前你常到我的房间,疼我、抱我,你都不记得了吗?&rdo;
柳清竹的脚下没有停顿,萧潜紧走几步追上去握着她的手,冷声向身后丢下一句:&ldo;所以我该感谢你,教会了我一个词叫做&lso;悔不当初&rso;?&rdo;
&ldo;大少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当初你明明也很喜欢那样的,为什么现在要叫我一个人承担?&rdo;
鹊儿的哭叫声越来越凄厉,却没能留住任何人。
直到走出了庭芳苑的门,耳边才渐渐地清静下来。
柳清竹呼出一口浊气,向萧潜笑道:&ldo;你也真够无情的。&rdo;
&ldo;有吗?&rdo;萧潜紧张地问。
柳清竹故意板起脸来,认真地道:&ldo;当然有,人家毕竟给你生了儿子,可你连看一眼都不肯……说起来,鹊儿本来好好的在做我的丫鬟,如果不是你‐‐&rdo;
萧潜忙接口道:&ldo;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给了她希望,她也许不会做那么多可怕的事,归根结蒂,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rdo;
&ldo;你要不要认得那么快?&rdo;柳清竹撅起了嘴巴,不满地抱怨道。
萧潜不解。
柳清竹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郁闷地道:&ldo;我本来想狠狠地骂你一顿的,你认得这么痛快,我若是还不依不饶,岂不是显得我太不通情理?可是就这么原谅了你,我又很不甘心,怎么办?&rdo;
这个问题,给萧潜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他愣了许久,才试探着问:&ldo;要不然……我先假装强词夺理一番,等你骂痛快了,我再幡然悔悟、痛哭求饶?&rdo;
&ldo;这个主意不错!&rdo;柳清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萧潜顿时无语。他对天发誓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当真了,怎么办?
假装强词夺理,怎么装?现在想起从前那些荒唐事,他自己都恨不得骂死自己,哪里还有底气强词夺理?
要不然直接跪地求饶好不好?
正犹豫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促狭的笑声:&ldo;要跪便跪,磨磨蹭蹭的作什么?急死我们了知不知道!&rdo;
第189章等你一百年
萧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清来人,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念念不忘 在娃综摆烂后,我爆红了 我的天然呆男友 九爷,夫人身披无数马甲! 远古种田实录 给你一生的情书 他会成为风 每天都在苦恼怎么花钱[系统] 月狼传说 长风雷鸣 普通科的我成了最强机甲手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娇气包在年代文里摆烂 严禁找前任卖惨 山河表里 社恐后妈上了娃综以后 长安月 [综]我家博物馆成精啦 [综漫]我不会告诉的场我喜欢他 浪迹在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