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梢?”
似远似近的一声,是谁在叫她的名字,背光而来的轮廓高大而熟悉。
嗓子火辣辣的疼,“赵谟?是你吗……赵谟?”
“是我。”他蹲下身,紧紧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眼微微闪烁。
她将他从万念俱灰的黑暗中拉了回来。
赵谟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唯一剩下的那瓶矿泉水,还没有开封过,喂到她嘴边,轻声哄着:“喝点水,梢梢。”
干裂的唇蠕动,她灌进一大口水,还剩半瓶,“你也喝。”她小声说。
“我不渴,留着你喝吧。”
他的嘴唇几乎爆皮出血,明显是在骗她。
阮梢摇摇头:“那我也不喝了。”
赵谟靠过来,蹲下身摸了摸阮梢潮湿的外套,她额头发烫,整个脸都红得吓人,解开她的扣子:“衣服太湿了,应该脱了,你在发烧。”
她点头,慢慢解开衣服,赵谟把自己里面的衬衫垫在地上,让她能赤身坐在上面又不硌得难受。
他从背包底层拿出打火机,山洞最里正好有枯草和树枝,干燥还未被淋湿,用来生火正好。
阮梢抱着膝曲坐在布料上,眼看着赵谟几下就生好了火,然后选了几根更粗的树枝搭在火堆旁组成了个简易的架子。
她的衣服,裤子,搭在上面。
赵谟站起身一件一件把自己脱得精光,架子上面已经没了空余位置,他就随意扔在火堆旁。
两人赤裸相见,可这次却丝毫没有任何旖旎心思。
阮梢窝在赵谟怀里,他的体温比她还要烫,她抬手碰了碰赵谟的额头,“赵谟,你也在发烧?”
赵谟撤下她的手,嘴唇点了点她的发顶:“我没事。”
她迟钝地抬起头,眼圈红了,拱进他的坏了,哭了出来。
声音嘶哑,她哭得毫无形象,似乎要把昨晚所有的恐惧与绝望发泄出来。
赵谟的手掌在她瘦弱的脊背上下轻抚安慰,可谁知她崩得更厉害了,狠狠抱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赵谟,赵谟,我以为我要死了,我好害怕啊,呜呜呜呜……你抱抱我,赵谟……”
她鼻涕眼泪乱七八糟抹到他胸前,哭成个孩子。
赵谟等她发泄够了,心疼地将人抱得更紧,低头蹭到她的耳边:“不怕了,阮梢,我在,我找到你了,他们也会来找我们的。”
“不怕了,梢梢。”他在她耳边呢喃着,轻吻她的耳垂。
他干裂的唇刮得她痒痒的。
阮梢擦擦眼角,“我要喝水。”
赵谟拧开了瓶盖,笑着看她喝下去。
阮梢眨眨眼,趁赵谟没反应过了捏住他的下巴,将那口珍贵的水哺了过去,等他不得不咽下去,阮梢才退出他的嘴,用舌尖濡湿着他的唇。
她说道:“你也要好好的……”
随后靠在他肩膀喘息,平复着呼吸:“你好好的,我才活得下去。”
赵谟灵魂震颤,他捧住阮梢的后脑紧紧扣向自己,舌头长驱直入伸进她的嘴里,缠着她的舌交换着津液,激烈地好像要吞下她。
劫后余生的吻,疯狂地宣泄着,两人都恨不得将对方揉碎重组在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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