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灵鹫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然后道:&ldo;你真要入朝?&rdo;
郑玉衡想了想,点头。然后又反应过来:&ldo;但我还是要见您,每天!&rdo;
&ldo;荒唐。&rdo;董灵鹫数落他,&ldo;哪有这么好的事?别人都坐到宰执之位才能随时入内觐见,你这个年纪,又没有资历,你凭什么每天见哀家?&rdo;
小郑太医嘟囔道:&ldo;……凭我陪娘娘睡觉。&rdo;
&ldo;郑玉衡!&rdo;
他立刻咳嗽几声,装得很乖很无害地道:&ldo;臣另兼医官之职。&rdo;
董灵鹫道:&ldo;未有先例。&rdo;
&ldo;只要您开始,&rdo;他道,&ldo;我就是先例。&rdo;
她思索了一会儿,又问:&ldo;怎么突然这样想了?以前不是死活不肯离开半步的吗?&rdo;
这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如果真延续他的学名,让郑玉衡进入六科当中从文掾属官做起,就算破格提拔,做到能说得上话时,他一应要经手学习的事只会多、不会少,再兼任太医的职责,所要背负的职责、重量、压力,都绝对今非昔比。
郑玉衡望着她的脸庞,似乎不知道这句话应该从何处开口,他斟酌了一下,只是问:&ldo;娘娘,医国,便能医您的心吗?&rdo;
董灵鹫怔了一下。
&ldo;臣人微言轻、能力不足。&rdo;郑玉衡道,&ldo;但要是有一丝丝的余热能发挥,对家国有那么一点点用处,那……就不好浪费,对不对?&rdo;
董灵鹫反问他:&ldo;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维系我们的关系,会对你的仕途造成很大影响。&rdo;
&ldo;臣不在乎。&rdo;他道,&ldo;不管是什么路,要是为您的话,臣都能走到底,走到穷途末路、走到于世不容,万古骂名身后事,臣绝不回头。&rdo;
文臣入仕,几十年春秋勤恳,战战兢兢,也不过就求一个美名传扬、百代流芳。
郑玉衡想要进入朝堂,却将文臣的最高理想抛诸脑后,对那些无数人汲汲追求的名誉不屑一顾。
这让董灵鹫又有些不懂,她觉得这份无所求的情感太过美好,不符合她的预期,几乎像是有什么圈套。
就在她略微迷茫时,这个&ldo;圈套&rdo;却又挽起她的手,将董灵鹫咬出来的伤口给她看,得寸进尺、恬不知耻地小声嘀咕:&ldo;疼,能不能亲亲。&rdo;
董灵鹫脑海中的&ldo;警惕&rdo;一下子中断了,目光在小郑太医这张秀色可餐的脸上停了停,分析道:&ldo;看起来只有外表没有心眼儿,应该没什么圈套。&rdo;
郑玉衡:&ldo;……什么圈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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