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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这可有点……&rdo;冯钧为难道。

&ldo;哥，我当然希望你能回家住。&rdo;梁雨关切地拉住他的手，&ldo;但我和杜骁今晚都要值班。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再说医院这边……&rdo;

&ldo;这些天我就是特别想家，所以才会偷跑出去。&rdo;梁焕执拗地说，&ldo;我知道挺麻烦的，但就是想回家住一晚。&rdo;

&ldo;要不你换个班，领导都能理解的。&rdo;杜骁朝梁雨使眼色，家里的房间早就收拾干净了，就是盼着梁焕能回家嘛。&rdo;

&ldo;可以吗？&rdo;梁雨用征询的眼光看着冯钧，语调中都是期待。

&ldo;如果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应该没什么问题。&rdo;冯钧看表，&ldo;我去和董老师商量下。&rdo;

&ldo;太好了！&rdo;梁焕手舞足蹈地对妹妹说，吟晚吃饺子吧。医院的饭太难吃了。我做梦都想吃饺子呢。&rdo;

&ldo;行，做你最爱吃的扁豆馅儿饺子。&rdo;梁雨&ldo;扑哧&rdo;一声笑了。

&ldo;唉，真是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rdo;冯钧摇头微笑。

3

的饭好吃，梁焕把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因为太烫，只能不住地用手扇风。&ldo;你们赶紧来吃。&rdo;他干紧来吃。&rdo;他含糊不清地朝厨房招呼，悄悄抓起冯钧的啤酒喝了一小口。

&ldo;你慢点吃，别噎到。&rdo;梁雨端着两盘饺子走出来。

&ldo;注意点形象，你好歹自称艺术家。&rdo;冯钧把一碗醋放在桌上，拿起筷子。

&ldo;我十年没吃饺子了。&rdo;梁焕不理会他们的揶揄，&ldo;小雨，手艺有长进，平时都是你做饭啊？&rdo;

&ldo;我和杜骁平时谁有空谁做饭。&rdo;梁雨揉揉腰，&ldo;等忙完这阵子，我打算买个做饭机器人。冯钧买了一个，用着还不错的样子。&rdo;

&ldo;不错，和饭馆做得差不多。&rdo;冯钧点头，&ldo;杜骁不回来吃了？&rdo;

&ldo;上周体育馆的一个杀人案，他还在研究物证。&rdo;

&ldo;马钱子碱。&rdo;梁焕不知道自己为何冒出这么个词。

你怎么知道死者是被马钱子碱毒死的？&rdo;梁雨一惊。

&ldo;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这个词……&rdo;

&ldo;他接受了一部分杜骁的记忆。&rdo;冯钧夹起一个饺子放在碗里，&ldo;我设法删掉咱们的记忆中对梁焕无意义或者他不该知道的内容，但总会留下个把碎片。

&ldo;没事啦，反正我也不明白那是什么。&rdo;梁焕耸肩道，&ldo;冯钧，你这技术研究好了可以发大财嘛。你想，每个人都有些想忘却死活忘不掉的事情呀。比如年轻人失恋了，只要找你把那段记忆抹去，就不会伤心难过啦。&rdo;他陷入遐想，&ldo;又或者，把老科学家积攒一辈子的经验从记忆里抽取出来植入后辈的头脑，科学发展的速度能加快好多倍诶。&rdo;

&ldo;没那么玄乎啦。&rdo;冯钧微笑，&ldo;记忆即使被抹去，一旦进入某个触发情景，当事人还是会有生理和心理上的反应。比如我们曾经试着抹去事故中伤者的惨痛记忆，但他回到现场甚至听别人提到事故日期，内心就会产生莫名的恐惧，想哭，身体也会不舒服。&rdo;

&ldo;为什么会这样？&rdo;

&ldo;目前还不清楚。&rdo;冯钧摇头，&ldo;另外，接受别人的记忆，也未必会固化成自己的，排异反应非常常见。人的大脑太复杂太神奇了。&rdo;

&ldo;所以人工智能发展这些年，还是不能替代人类。&rdo;梁雨起身给梁焕拿了瓶维生素饮料，&ldo;我们一直尝试让人工智能分析案件做出推理，还试过犯罪预测。只可惜人类的行为有时候根本不是逻辑能解释的。尤其是机器难以理解人的情感，遇到非常规的动机，它就会完全跑偏。&rdo;

&ldo;那很好呀，至少短时间内你不会失业。&rdo;梁焕大笑道。

&ldo;你可真是我亲哥。&rdo;梁雨无奈道。

吃过饭，冯钧急着回去和董医生讨论手术方案。梁雨拉着怨声载道的梁焕下楼漫步三十分钟，直到计步软件的显示数字超过了三千，才急着催他赶紧上床休息。

新换的被褥散发出薰衣糙的清香。可能是回家太令人兴奋，也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梁焕躺在柔软的水床上辗转反侧很久，仍然没有困意。他起身披上睡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宁静的夜色朦胧的月光伴着点点灯火，楼群中还有几处霓虹闪烁。&ldo;衫风集团&rdo;几个字在梁焕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什么意思？他闭上眼睛凝神静思，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大概是十来年前一个挺火爆的卖保健品的公司，如今……倒闭了吗？好像是的。自己为何时不时想起这个词？哦，对，当年那公司在这栋楼上贴过霓虹灯广告牌，不过六七年前就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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