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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2页）

蒋长扬还没什么反应，邬三已是狠狠打了好几个寒颤，捂着心口道：&ldo;我的娘喂，公子爷有事快jiāo待，受不住了。&rdo;

蒋长扬淡淡扫了顺猴儿一眼，顺猴儿便摘了花，束手站好，一脸的严肃认真样：&ldo;公子请吩咐。&rdo;

蒋长扬指了指对面的月牙凳，道：&ldo;坐吧。&rdo;待他二人坐定，方道：&ldo;明日一大早我要进宫面圣，邬三陪我去，顺猴儿留下来，与何娘子一道去赴宴。&rdo;他顿了顿，&ldo;回来后要有问必答。&rdo;

牡丹一夜好梦，天明时分晨鼓才响便醒了，因见不曾点灯，屋里隐有亮光，便起身拉开屏风下chuáng，推窗一瞧，但见四处银装素裹，房檐子上垂下的冰钩子映着廊下还未熄灭的红灯笼，反she出温馨柔美的淡淡红光，真是美丽极了。

恕儿听见声响，与宽儿掌了灯，提了热水进来，见牡丹伏在窗前往外头瞧，便道：&ldo;宽儿适才去打热水，回来道是那雪积了约有巴掌厚，却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适才还说，幸好蒋公子是昨夜赶回来的，否则可不得被这场雪拦在路上?&rdo;

牡丹应了一声，取水洗面：&ldo;夫人她们可起身了?&rdo;

分明是拐着弯问蒋长扬可起身了，恕儿与宽儿对视一眼，都明了地笑起来：&ldo;起了!起了!蒋公子早早儿便起了身，还是鸿公子陪着吃的早饭，才一听得晨鼓响了，便出门往皇城方向去了。&rdo;

这么早?牡丹一愣，随即又笑了，将帕子拭了脸上的水渍，往镜台前坐了：&ldo;替我梳男子发式，取前些日子新做的那件豆青色的圆领小团花织锦窄袖袍来。&rdo;

少顷，装扮完毕，恕儿忍不住拍手笑道：&ldo;好个俊俏的小郎君!若是不知qíng的女子，少不得要看昏了头。&rdo;

牡丹亦是喜滋滋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端正了帽子，道：&ldo;恕儿也装扮了随我一道去。&rdo;

吃过早饭，贵子又引了顺猴儿过来见牡丹，顺猴儿做的小厮装扮，言谈举止间却是娇柔美媚如女子，肌肤欺霜赛雪，声音清脆如huáng鹂，看着竟然是比恕儿还要像个女扮男装的。牡丹昨日不曾见过顺猴儿，此时见了就有些发愣，总是盯着顺猴儿的喉结处看：&ldo;你叫什么?&rdo;

顺猴儿将衣领往上扯了扯，笑道：&ldo;小的叫顺子。&rdo;

牡丹见他扯衣领，忙将目光收回了，顾左右而言他，待听得吕方来接人，方道：&ldo;走罢。&rdo;顺猴儿束手立着：&ldo;娘子请。&rdo;牡丹从他身边经过，但闻得一股幽香，沁人心脾，与寻常男子用的实在大不同，实在忍不住，又看了顺猴儿一眼。顺猴儿妩媚一笑，吓得牡丹gān笑一声，忙折头往外去了。

&ldo;我听说你家的事qíng已经有眉目了，还以为你不会去了呢。&rdo;吕方见牡丹果然着了男装，领了几个人出来，不由喜出望外。

牡丹正色道：&ldo;虽说是那样，但有些关系总是要理才理得清，人也不是马上就能放出来的。能各方平衡好，早点把事qíng料理gān净也是好的。再说了，我也想去瞧瞧江南来的冬牡丹。&rdo;因见吕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便笑道：&ldo;看什么呢?&rdo;

吕方认真道：&ldo;我听说你去敲登闻鼓，实是没有想到。幸好有人替你出了头，若是没有，你便得硬着头皮撑到底，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觉得你家这qíng况，那是万般无奈之下才走的路，你太心急冲动了些，已然接了我的帖子，便该再等等看看才妥当。我是不知道，否则一定会拦着你。&rdo;

吕方是局外人，又怎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牡丹黯然一笑：&ldo;我是太心急了，因为家里头收到我哥哥们的牙齿。&rdo;

&ldo;你哥哥们的牙齿?&rdo;吕方一时觉得牙齿苏了，错眼见了顺猴儿，又是一愣，只当是与恕儿一般，丫鬟扮的小厮。便有些奇怪，牡丹怎会带了如此娇媚的一个丫鬟在身边，殊不知扮作男子出门去参加这种宴会，只会更招麻烦，因此委婉劝道：&ldo;那里多的是男人，还是多带两个真的小厮在身边方便些。&rdo;

真的小厮……牡丹瞟了笑嘻嘻没有任何感觉的顺猴儿一眼：&ldo;已然够了。走罢。&rdo;

吕方不好再劝，只得暗想彼时多看顾着点就是了。

萧越西这位朋友设的赏花宴，却是在居德坊的一所宅子里。小厮引了牡丹与吕方踏着才清扫出来不久的青石小径，直奔园中一座暖亭。二人入内，但见其中只有同样作了男子装扮的萧雪溪一人。她正铺了蜀纸，聚jg会神地对着外头一株正在怒放的红梅挥毫。见二人进来，也不回头，只道：&ldo;我哥哥他们去那边赏雪景去了，还请稍候片刻。&rdo;

吕方过去瞅了一眼，笑道：&ldo;墨梅，凌雪傲骨，好生jg神!&rdo;萧雪溪也觉得这是自己画得最好的一幅画，仍假意谦虚了几句，微微错开身，特意让牡丹看清楚。这画儿，最后可是要在蒋长扬那里出现的。

好个琴棋书画俱jg的大家闺秀!牡丹一笑，自寻地方坐了。转眼却发现不见了顺猴儿。她是知晓顺猴儿是蒋长扬的人，来来去去总有章法，只是捏着一把汗，生恐被人发现而已。

不多时，有人过来道：&ldo;几位郎君在chun晓湖那边赏雪赏得高兴了，便将宴席设在那边，着小人来接几位郎君过去一同赏雪观景。&rdo;

萧雪溪忙将画上添了最后一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一首诗：&ldo;万木冻yù折，孤根暖独回。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明年如应律，先发望chun台。&rdo;随即落下墨款，将荷包里随身带着的小印盖了，叫小厮采儿守着等它gān了再收起来jiāo与她。牡丹看了她那方小印，却是撷芳主人四个篆字。

待得牡丹等人出去，采儿认认真真在一旁坐了，静候画gān。忽听得一声响，接着外头有人骂道：&ldo;请人做客却不打扫gān净园子，什么道理!&rdo;

又有人低声温和劝道：&ldo;小八，休要无礼。&rdo;

那小八委屈道：&ldo;公子，您跌了跤，脏了衣裳，可怎么好?&rdo;

公子温和地道：&ldo;无妨，不是还带了一身么?前面有个暖亭，且去借地方换了就是。你去问问，看里头可有人，可方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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