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邵奇退出帐前,给张东递了眼色。
张东是怎样的人物,立刻就知了意思,别瞧邵副将军仿若无事地调侃邵奇,自己却以手支着头,说话间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轻颤,恐也实在硬撑啊。
只剩两人后,邵重羽战衣未脱就倒在榻上要睡,平日他是怎样一个挑剔,怎么可能连个脸都不擦混着汗就躺下。张东快步上前替他解了甲衣,里边已是湿漉一片,更让张东心惊的是,湿了布衫的不是汗而是殷红的鲜血。
定是之前的打斗又撕裂了伤口,竟然还撑了那么久,张东心疼,急忙取了止血药与布带替他重新包扎,邵重羽显是失血多了从倒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张东忙完手上的活儿,又给煮了壶糖水,灌进他口里。
剩下的药物不多,张东决定再跑一趟医营,先替邵重羽小心地擦拭了下,张东知道他爱干净,擦得仔细,全部弄妥后替他盖上被子,又对守在帐外的士卒反复吩咐了几句,才放心地往医营去。
中军营区由于处于中心位置而未受敌袭,显得安宁幽静,天边晨阳初起尚未大亮,照得一切颇显朦胧,张东在营口验了腰牌走入中营,却听一阵不平常的笛声。
这笛声悠扬,时而悠悠似溪,时而奔腾如海,调子一转,又似雷如电,将山河都变了形样,在张东被笛声震的心神不定时,它又上旋而起,像百灵啾啾,奏出山红柳绿之色来。张东奇了,军营中除却召唤将领时吹响长笛外,平日禁止以笛乐娱,营中要得是钢铁般的杀敌精神,而非靡靡之音。
&ldo;这是谁人在吹笛?&rdo;张东问一旁中营将士。
&ldo;成国的女俘。&rdo;被张东问住的将士窃笑道,&ldo;正受训吹乐呢。&rdo;
两国交战,虽说不伤百姓,有时也免不了一些杀掠,这张东也是知道的。
&ldo;这类的一般不是都放了的吗?&rdo;张东又问。
&ldo;放?&rdo;那人嘿嘿嗤笑,&ldo;一般都能放,只是那种特别漂亮的会留着。&rdo;
&ldo;留着做什么?&rdo;
&ldo;嗨,你说留着能做什么?咱们这些长期在外作战的,哪个不是硬憋着下不了火。得了敌国的女人,还不……&rdo;说话间又是一阵贼笑,&ldo;当然这好事轮不到你我,能得这赏起码也得是副将之衔。你我若是想解个欲火呀,嘿嘿,兄弟你就看看帐子里有啥细皮嫩肉的男人合意的,凑合着用用吧。&rdo;
张东心说自己昨夜可够大胆的,竟拿副将来&ldo;凑合用用&rdo;,但是张东可不是想拿邵重羽来&ldo;用&rdo;的,真若是那种意思,估计早被邵副将军把头给拧下来了。
那人又道:&ldo;不过这次,怕是将军们都没这赏赐。宫里这几日派遣官员上我们这边巡查,想是不久就要到了,若是招待不周,这些官员回去参咱们一本岂不是太冤,但要伺候好这些爷儿,军营这边也有难处……&rdo;
张东会意的点头,当今凉王用人不善,荒y无度,朝廷银两早已入不敷出,对军营这边给的俸禄又被上面层层剥下来,真到营里的实在不多,想给派来的官员们多些奉上些银两,怕是拿出去的未必还入他们的眼,无奈下也只得使上美人计。
谢过这位兵爷,张东心中微凉,向传来笛声的营帐望去,乐曲已越吹越缓,透出浓浓悲凉之意,如同一只迷途的山雀欲找回归途时却已被折了双翅。
张东来到何大夫帐前,正要进去却听里边有人说话,声音极轻,只模糊听到几句。
&ldo;如今朝廷表面太平,实早已起了波澜,之前武烈大将军之死,更是将这涟漪扩大。你说得不错,一兵一卒未必能动摇凉国百年根基,只是这般下去……&rdo;
&ldo;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虽现下他已实力倍增,但武烈大将军李荀之事伤了他不少元气,在京城他仅三万兵力,如今大将军刘易也被唤在京城,单刘将军的八万兵卒就不是他消受得起,若是顾大将军这边得胜而归回到京城,凭顾大将军的性子定是保王一派,八万加六万,他那三万兵力能起什么作用……&rdo;
如今凉国四位大将军,除已亡的武烈大将军李荀外,还有铜武将军刘易,擎武将军顾震旦以及宣武将军曹禺。擎武将军原是尚书之子朱放,顾大将军依靠几乎是奇迹般战绩,是四大将军中唯一一个从普通骑督渐渐慢慢攀升上大将军之位的人,深知宫闱规矩,决不会行冒险之事。
张东暗道不妙,听了不该听的话,好在他也不是多话之人,默默退到一旁等候。不久,帐中走出一人,张东定睛一看竟是北营将军林靖鸿。
林靖鸿着装清简,却有让劲峰都暗沉般的气度,他信步走出营帐缓缓而去,张东望着他,无端生起一种难言的感觉,从他回眸看向何塞平的那眼神中,张东不知为何读出一股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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