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你没多久就要高考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满十八岁了。”他语气平静,没再多言。 工作之后,纪苗苗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在承担,家长会是他来开,头疼脑热也是他在管。 索求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满足。 偶尔也会想,作为哥哥,应该为家庭付出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合格、才算尽到责任,如果有这样的明文规定就好了。 在亲人的眼里,他的意愿和自由,好像从来都不被重视,或者说,可以为任何事理所当然地牺牲。 纪戎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调节好负面情绪。 小狼崽子没进门卫室等人,还是杵在绿化丛旁的路灯下探头张望。纪戎摇下车窗和保安打好招呼,接上孟厌拐进了地下车库。 “你心情不好?”孟厌脸上又粘了泥,看起来怪滑稽,寡淡的眼睛在昏暗的地下车库瞧着格外亮。问完这句话,他面色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 真烦,多管什么闲事。 纪戎没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忽然开口问他,“厌厌给我抱抱,可以吗?” 怎么能动手动脚?孟厌瞪着双丹凤眼,自以为很有威慑力,耳尖又抖了起来。 地下车库有些冷,纪戎笑了笑作罢,“走吧。” 什么意思?不抱了?是今天都不抱了还是回家再抱?回家会不会不仅要抱他还要这样那样? 真烦。 他吃人家的穿人家的,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防盗门“咔哒”一声关起来。 完了,孟厌吓得一个机灵,猛得蹿上去,一把搂住了纪戎的腰,然后快速松开,退出三步。 “抱完了。”他自顾自下了结论。 刚刚正弯腰换鞋的纪戎差点条件反射把人掀出去。 这下是怎么也得高兴起来了。他没忍住笑弯了一双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挂了绳子的钥匙,“备用钥匙,怕你弄丢,给你挂在脖子上好吗?” “噢。”孟厌拖着书包,乖乖走过来低下头,殊不知他矮上许多,完全是多此一举。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钥匙,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认真打量起鞋柜上的油画。磨磨蹭蹭不换拖鞋,就想等纪戎先进厨房做饭再说。 他是哥们儿就该一起单身 杨羽听力不好,拳击馆前台摆着个按铃,有人一按,他手腕上的黑色手环就会发出震动提醒。最近来咨询的人多了,按铃旁又摆了个带显示屏的收录机,可以收录人声自动转为文字。 作为一个长得清秀漂亮的oga,在拳击馆做日常事务很容易被欺负,卷卷毛的杨羽倒没有这个烦恼,最近很少有alpha来骚扰他。 他有了新的烦恼。 新烦恼推门而入,桀骜的眉峰配上乌黑的瞳,作战服包裹着健壮的身形,格外有压迫感。 萧远岱,犬类alpha,二级警,一副不正经的流氓样,某天被杨羽劈头盖脸含糊骂了一顿之后,就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再也不揪人家的小卷毛,改为追着人要结婚。 挺硬的警官帽被他夹在胳膊下,一来就把那个按铃圈在怀里,趁着杨羽不忙,偷偷点来点去。 有个门神杵在前台,就差把这地画个圈写上他的名儿了,谁敢没事来招惹人? 直把人闹出了脾气,又费劲哄好,萧远岱才抬腿往后面的区走。 他是纪戎读军校时的舍友,没事就来打打拳,镇镇场子。 联盟最好的军校在首都附近的宿城,收十四岁以上的a级alpha。满十八岁、达到考核指标的学员只要完成外派任务即可进首都军服三年役,再分配到联盟各个机关。 纪戎读的军校,连续四年考核都是优秀学员,没做成军官警察,做了拳击教练,还开起了拳击馆。 “最近天天翘班,也不来和我打拳,怎么回事啊纪大兔?”萧远岱好不容易在休息室逮着纪戎,拉着人就要上拳击台互殴一把。 “新婚。”纪戎收了手里的图纸,没被拖动。 “啥?”萧警官一脸茫然,“你从哪儿偷了个老婆,人呢?” 是哥们儿就应该一起单身到28岁交罚款。 玩儿呢,这么铁的革命友谊被哪个小妖精横插了一脚? 纪戎答:“送去市政厅听oga婚姻讲座了。” “那玩意儿是真有病,杨羽嫁给我之后不会也要听吧,有这空娃都造出来了。”萧警官的重点转移得很快。 “你这样不着调,可能真的要单身到交罚款了。”纪戎没忍住吐槽。都说边牧这类犬温顺,心思细腻,这些美好品质拿放大镜在萧远岱身上找也找不到一星半点。 可见什么兽类第二性征会影响人类性格的理论都是扯淡,纯纯民科。 萧警官眼睛瞪得老大,不甘心地追问道:“你老婆咋样?” 纪戎想了想,嘴角不自觉带了笑,“很可爱。” “不说了,到点了,我得去接人。”纪戎抬手看了看表,拿起外套起身要走,手搭在门把手上又想到什么,回过头问萧远岱,“对了,你对莲华路孟家熟吗?” 他和孟厌结婚到现在,孟家人的影子都没见到过,就跟捡了个孤儿似的。孟厌家境不好,大概率是莲花路孟家的旁支远亲。 但也不该一双合脚的鞋都穿不起吧。 他怀疑孟厌在家时常被欺负。 萧远岱闻言皱了皱眉,“孟家?怎么,他们来你拳击馆挑事了?” 纪戎否认,“那倒没有。” 萧警官明显对孟家印象不好,眉头直皱,“孟家手里有个钛矿,明面上没什么问题,年前矿场出过人命案,调查前和死者家属和解了,说是意外。” 问一个军警,除了这个也问不出别的了,人均潜在犯罪分子。 纪戎总觉得和孟家打过交道,细想又想不起来。 萧远岱边陪着他往外走,边提醒他,“孟献和孟默,你没印象了?咱们读书的时候,那俩隔壁班的孙子就老喜欢拉帮结派欺负人。” 毕业都快十年了,没印象正常。莲华路在城南,他的拳击馆在城北,一般也碰不上。 “把血统看得比什么都重,一群基因反祖、脑子也反祖的傻逼,天天他妈瞧不起狗,个个名字不还是得带个‘犬’字。”被精准鄙视到的萧警官还在不服气。 纪戎乐了,“犬狼一家亲,你们应该算近亲吧。” 萧远岱急,“别放屁,我萧家族谱上溯五千年,拿百八十根杆子也打不着一个和孟家沾亲带故的。” 远远看见杨羽埋着头写东西,他声音又轻了下来,揽着纪戎的肩和他打商量,“说真的,什么时候带你老婆和小杨一起吃个饭,顺便让他俩搞好关系,打入内部,骗取信任,让你老婆帮我多美言几句。” 纪戎推开他的头,“你正常点。” 果不其然,路过前台,杨羽只跟纪戎打了招呼,看都没看萧警官一眼。 杨羽上班时一向规规矩矩,不认什么老板的铁哥们儿,拦着萧远岱填资料。萧警官在姓名栏写“帅哥”,个人信息上填的是“三十八岁离异带俩娃”。 情路这样坎坷,赖不得别人。 耽误了点时间,到市政厅时距离讲座散场还有半个小时,纪戎先拐去旁边的体检中心取孟厌的体检报告。 联盟婚姻法规定,结婚后的头两个月,oga每周六都要来市政厅接受婚姻教育,第一次会检查腺体,今天正好是出报告的日子。 “孟厌对吧,腺体到现在都没有发育成熟,暂时不适合标记,按现在这个情况,可能还得一年才能到第一次发热期,信息素的味道测不出来。”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眯起眼睛看着手里的报告,摇了摇头。 纪戎顿时紧张起来,“还有哪里不好吗?身体怎么样?” 老医生递过报告,答:“也没大毛病,轻微贫血,还有慢性咽炎。后者没法根治,不能抽烟,别吃太烫的东西,冷的辣的也少吃,平时注意补充维生素,按摩按摩脖子。” 纪戎一一记下,翻着报告细看。 到市政厅西门的时候,讲座刚刚散场,闹哄哄的,人挤人。孟厌已经站在了约定好的地方,躲在树后面埋着头轻轻踢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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