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其他人都看过来。
顾见骊执拗地攥着姬无镜的袖子不松。
姬无镜认真看了她一会儿,俯下身来,贴在顾见骊耳边问:&ldo;真不去?&rdo;
大庭广众这般近的距离让顾见骊浑身不自在,更别提其他人一直望着他们。她拧了眉,略带埋怨的口吻:&ldo;如果被发现了……&rdo;
&ldo;不会被发现的。&rdo;姬无镜直起身来,推着顾见骊的轮椅离开。
顾见骊小声劝阻:&ldo;你别闹了……&rdo;
&ldo;顾见骊,你父亲那个脾气说不定会出事。&rdo;
顾见骊心里犹豫了一下,小声问:&ldo;真的不会被发现?父亲要是知道了,会狠狠罚我的……&rdo;
姬无镜嗤笑了一声。
顾见骊心中忐忑不安。当她藏身在衣橱里时,仍是恍恍惚惚的。她从小被按照贵女名媛的做派教导。她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做出偷听的事情来。她在心里觉得这样的举动是错的。偏偏又生出一种莫名的小兴奋来。
姬无镜笑话她:&ldo;顾见骊,你不觉得按部就班的日子很无聊?顾敬元那老东西真不会养闺女。&rdo;
他拍了拍顾见骊的头,惋惜道:&ldo;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养得呆呆的。&rdo;
顾见骊不赞同地看向他,刚想说话,姬无镜食指抵在她的唇上,让她噤声。顾见骊抿唇,从衣橱雕花孔洞朝外望去。房门被推开,骊云莞走在前面,她的那个心腹宫女盼儿跟在后面。
顾见骊瞧见盼儿手里端着的汤药,才明白为何姨母从前院回来后没直接回房。
一想到自己在偷听,顾见骊莫名紧张。她单脚立着,后背靠着衣橱借力。她低下头瞟了一眼,装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左脚搭在了姬无镜的靴子上。
姬无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假装不知道。
骊云莞在桌前坐下,接过盼儿递来的药。
&ldo;娘娘,您就不该过去一起吃。奴婢瞧您也没吃多少……&rdo;
&ldo;不然呢?&rdo;骊云莞优雅地捏着勺子轻轻搅动还很烫的汤药,&ldo;难道还要拿出贵妃的做派,单独吃不成。&rdo;
&ldo;依奴婢看,您就不该过来……&rdo;盼儿望着主子的目光很是心疼。人人有自己的立场,她只心疼自己的主子。
&ldo;总是要见一面,坦坦荡荡把话说清楚,若是不告而别一走了之……&rdo;骊云莞若有所思地望着汤药,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软下去,&ldo;他会自责的。&rdo;
&ldo;您总是考虑别人,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娘娘……咱们不喝这药成吗?&rdo;盼儿说着就红了眼睛,&ldo;太医分明说了,您这些年喝过太多次,再喝一次恐怕再也做不了母亲了。&rdo;
衣橱里的顾见骊猛地睁大眼睛,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姬无镜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她回头望向姬无镜,发现他神情懒散地靠着衣橱,根本没有看外面,一直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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