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答应你。”
“麦勃呢?”
“好,就听你的,妈。”
“麦勃,你的眼睛还是很疼吧。”一把成芸的事情谈完,麦夫人这个一家之主的生铁面孔一下子融化成软绵绵的暖被窝,关切地问,并站起来用手去摸麦勃的脸。
“不用担心我,妈。我的眼睛已经好多了。”麦勃总是把笑容挂在嘴边,有点后悔刚刚那样地和麦夫人针锋相对。“对不起,妈。是我不好,不应该瞒着你的,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不敢了。”
“哎,我为什么要叫你下来了呢?你的眼睛还没好啊。老了,我糊涂了。快快快,麦相,快送你哥上去休息。”麦夫人突然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内疚。儿子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堪,自己还偏在这个时候把他叫下来责问。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她应该正视自己的懦弱,重新去审视这个原本完整的家庭。
“妈,你说什么呢,你不老,怎么会糊涂呢?我真的没事了,你不要这么担心我,不然我也很难过。”麦勃知道其实麦夫人对兄弟俩怀有全天底下最浓厚的母爱。
“来,哥,我们上去休息吧。”麦相要扶麦勃上楼去。
“你慢点啊,三弟。”麦相把麦勃从麦夫人面前扶过来,刚到楼梯口就扶不动了,转而让麦勃来扶着他往上走。
“麦相,你的腿不要紧吧?”
“没事,妈,明天就好了,我保证!”
成芸两条腿受伤比麦相更严重,也是强忍着跟到楼梯口就上不去了。堂内除了麦夫人也就没其他人可以帮忙,麦勃只好让成芸等着,先扶麦相上去,再下来扶成芸上楼。
这是一道盘旋着遛出三道小弯的楼梯,两侧微微黄里透着白色的木头栏杆从下而上曲曲折折,灯光照射在上面,像是两道出现在雨后,十分难得的彩虹。成芸想,这样的栏杆应该不是用作扶手,而是为了装扮美丽。一级一级的木梯上铺就花样简单又极富寓意的草艾毛毯,稀稀疏疏的叶子茎藤顺着旋梯的幅度曲延舒展,麦勃扶着成芸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原本一步一个脚印儿的上楼,这是一件令人踏实的事情,何况成芸身边还有麦勃小心搀扶着,但她还是走得很忐忑。因为,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楼梯。
“让成芸去麦穗的房间睡吧!”麦夫人留下一句话,背对着走出去。
“麦勃,你妈哭了!”成芸说。她看见麦夫人拿手帕擦拭眼睛,然后走出去。
“好了,成芸,你就住这儿。有什么事情,你打开门叫一声,我们就会过来。”说完,麦勃替成芸把门关上出去。这一场与麦夫人的较量,临时应对的麦勃算是大获全胜了。
这一天夜里,成芸还没看清自己的被子颜色就躺下了。她也不知道外面的城镇夜景就睡着了,寂寞的风儿从窗外默默地溜走。成芸和麦家兄弟俩一样,都没有做梦,累得没法做。
第二天醒来,麦勃第一个起来在大厅里踱步,眼睛疼得睡不下。不知道为什么,疼着醒来之后,反而痛得不可操控了。他意识到大厅的活动范围再也成全不了自己的运动量,他需要去到外面通过大范围的走动来把疼痛制服。
奇怪的是,麦勃刚走出大门外,就看见佣人们大清早的在交头接耳,还面带着遗憾之色,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赌博赔得不少。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麦勃啊,听说,昨天钟子让麦夫人扣了一年的薪水,接受不了这么重的打击,跳河自尽了!”一位憨厚的中年男子结结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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