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说:&ldo;我在画室没有休息室,之前一直在这里午睡,都习惯了,你能不能挪间屋子给我?&rdo;
温徵羽直截了当地说:&ldo;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rdo;
叶泠见温徵羽对她没有往日的客套,连委婉都没有了,直白得没把她当外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点头应道:&ldo;是。&rdo;跟着又补充句:&ldo;我怕我病好了你就赶我走。&rdo;
温徵羽顿时无语。她确实存了这心思。她沉默片刻,才说:&ldo;叶泠……&rdo;顿了顿,刚要说话,便听到叶泠说:&ldo;我知道你想出家。&rdo;
她惊愕地张了张嘴,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叶泠说:&ldo;我看得出来,你放不下你爷爷和外公外婆,但看你在道观住的那些天,便知道你确实存了出家的心思的。&rdo;
温徵羽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泠望着温徵羽说:&ldo;徵羽,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我都不拦着你,当然,你我的关系,我也没有资格和立场拦着你。不过,如果要拦,有的是法子拦你,但我喜欢看你自由自在地过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做的事。&rdo;
这话说起来好听,但做起来却不容易,不过温徵羽又觉得叶泠不会拿好话来诓骗她。她问:&ldo;那我想要出家,你也愿意?&rdo;
叶泠想了想,说:&ldo;你带我去看晚霞……那时的你,身上有着与天地融为一色的宁静祥和。那时的你,与画中的小精怪,像同一个人。&rdo;
温徵羽默然。叶泠懂她,也明白她。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ldo;那你……&rdo;她有点不太明白叶泠怎么想的。叶泠喜欢她,她想出家,和同叶泠在一起是相冲突的。
叶泠说:&ldo;你过你想过的生活,我也过我想过的生活。我拼命挣钱,为的就是能让自己过得好点,过得开心点。把办公室从画室搬到道观又多花不了几个钱,多捐点香火钱的事。&rdo;
温徵羽:&ldo;……&rdo;
叶泠又说:&ldo;不过如果我是你,出家前,一定要先去昆仑转转,再去莫高窿和敦煌看看壁画,先把这大好河山走个遍,将山川美景尽揽眼底,再出家。出家清规戒律多,总是没有不出家方便的。&rdo;她还给了温徵羽好几条出家的建议,例如要找个好师傅。如果找个处处刁难她,不让她画画的师傅,那日子就糟心了,她还建议温徵羽最好拜阎道长为师。
当然,叶泠没告诉温徵羽,她已经打听好了,阎道长是正一派的火居道士,是可以结婚吃荤在家修行的。
温徵羽让叶泠说得彻底没话了。她过了半晌,才问:&ldo;你就这么……&rdo;
叶泠状似不解地问:&ldo;什么?&rdo;
温徵羽咬咬牙,才说:&ldo;我去哪,你去哪?&rdo;
叶泠扬眉一笑,说:&ldo;我乐意。&rdo;
温徵羽半晌没有言语。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ldo;我那小院门口的两间厢房,不是客人住的地方。&rdo;
叶泠不动声色地看着温徵羽,等待她的下文。
温徵羽没看叶泠,只淡淡地说了句:&ldo;那两间厢房对着的厢房……&rdo;
叶泠脸上的笑意更欢,说:&ldo;那两间厢房就很好。&rdo;她的话音一转,问:&ldo;我可以添张床和衣柜吗?&rdo;
温徵羽的内心格外挣扎,她想点这个头,又不敢点这个头。她很清楚,自己要是点这头,意味着什么。
叶泠太明白温徵羽这牙膏性子是什么样的了,她如果不往前挤挤,温徵羽就又缩了,但她如果逼急了,温徵羽不会买账,于是耐着性子等温徵羽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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