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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第1页）

此时儿子这样慎重地跟他们说要准备提亲，都千方百计地跟顾平打听。到底是哪一家的大家小姐。

顾平只是笑着道：&ldo;还不知道人家答不答应呢。等定了再说。&rdo;将他父母敷衍过去。

顾为康这几日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就一心琢磨要如何挽回顾范氏的心。他已经决定将大都督的位置传给顾远东，自己带着顾范氏出去游山玩水，做一对神仙眷侣。

想来想去，他知道顾范氏最在意的，就是他跟小赵姨娘的事。

等小赵姨娘晚上过来给顾为康打水净身的时候，顾为康委婉地道：&ldo;以后这种事，让丫鬟们做就行了，你不用做这些的。&rdo;

小赵姨娘嫣然一笑，道：&ldo;服侍大都督。是妾身一辈子的荣幸。&rdo;

顾为康定定地看了小赵姨娘一会儿，道：&ldo;眉好。这些年跟着我，也苦了你了。&rdo;

小赵姨娘从来没有听过顾为康这样温情的话，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一下子眼泪都出来了，哽咽着道：&ldo;表哥，我是心甘情愿的。&rdo;说着，扑到顾为康怀里痛哭起来。

顾为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推开小赵姨娘，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ldo;我心里只有灵均一个人。我想你是知道的。我最对不起你的，就是不该听从娘的话，纳你做二房，既害了你，又让灵均一辈子不开心。&rdo;灵均便是顾范氏的闺名。

小赵姨娘的哭声一下子停住了，从顾为康怀里抬起泪眼迷离的小脸，小赵姨娘颤抖着声音问道：&ldo;表哥，你什么意思？&rdo;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顾为康长叹一声，道：&ldo;我想接灵均回家。可是这么些年，因为你，她一直不开心，终久是恼了我。我想了很久，觉得我真的是错了。她是公主之尊，下嫁于我，我却为了娘，委屈她，实在是我不应该。&rdo;

小赵姨娘怔怔地从顾为康怀里坐起身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失声痛哭道：&ldo;表哥！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我跟你也是这么多年夫妻，还生了两个孩子，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rdo;

顾为康半天没有做声，沉默地盯着小赵姨娘泪水磅礴的脸。犀利的眼神，看得小赵姨娘心里很有些不自在。

&ldo;表哥，你倒是说说话啊！&rdo;小赵姨娘结结巴巴地道，轻轻推了顾为康一把。

顾为康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道：&ldo;很多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自认对你仁至义尽。我的前半生，是为了我娘，为了这个家活着。我的后半生，我要为自己而活。你走吧，过两天，我就发还你的纳妾文书，还会给你一笔银子，你就自由了，想做什么都行，或者再嫁，都由得你。至于两个孩子，你若不愿带走，就把他们留在顾家也行，不过得让他们改姓，跟你姓赵。&rdo;

小赵姨娘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形晃了晃，扑倒在顾为康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连声道：&ldo;表哥，表哥，你别不要我！‐‐你这辈子，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娘活着。我这辈子，也是为了你活着！你若是不要我，我就活不下去了……&rdo;几乎哭晕过去。

顾为康闭了闭眼，狠心将小赵姨娘推开，指着大门的方向，道：&ldo;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来人！&rdo;说着，顾为康向外面厉声叫起来。

小赵姨娘一惊，忙从顾为康的床边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抓着床边的青铜帐钩，低声乞求道：&ldo;表哥，就让我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康复，好不好？&rdo;

顾为康没有理她，对着外面又吼了一句：&ldo;让顾平来见我！&rdo;

外面守门的卫兵遥遥应了声是，便使人去寻顾平进来。

小赵姨娘看向顾为康，最后一次乞求道：&ldo;表哥，看在我们两个孩子的份上，你就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去求夫人回来，去跟夫人说，当初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你把我当成夫人了，才……&rdo;

顾为康想起那一幕，不由得恼羞成怒，低声呵斥道：&ldo;那些事很光彩么？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丑事也抖出来，大家都不要做人了，你才高兴？！&rdo;

小赵姨娘吓得浑身哆嗦，依然嘴硬道：&ldo;表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rdo;

&ldo;你不明白？！‐‐你比谁都明白！&rdo;顾为康喘着气道，&ldo;这么些年来，我为了让娘安心，也为了不再给灵均添堵，允许你和你的那两个……孩子在顾家逍遥，你也够本了。我也答应你，会给远南备一份嫁妆，也会给远北留下一笔银子傍身，让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你还想怎样？&rdo;

顾为康的脸上充满了屈辱和内疚，瞪着小赵姨娘的双眼里，充满了血丝。许是太生气了，顾为康又激烈咳嗽起来。

小赵姨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往后退，一边颤声道：&ldo;……你怀疑我！你怎么会怀疑我！‐‐远南、远北是你的种，你自己不知道吗？！&rdo;

顾为康冷笑一声，往后疲惫地倒在床上，道：&ldo;到底是谁的种，你最清楚！‐‐出去！&rdo;

小赵姨娘捂着脸跑了出去，在心底里不断大叫：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

顾平从外院匆匆赶来，正好看见小赵姨娘捂着脸，从院子里跑出来。

&ldo;这是怎么啦？&rdo;顾平问守门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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