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第1页_与子偕行的偕(寒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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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顾为康说妆奁匣子，齐意欣立刻想起顾平给顾范氏送过去的那个妆奁匣子，被顾范氏扔到公主府的院子里，后来就被顾范氏送给齐意欣了。

齐意欣很有些尴尬，忙不迭地点头道：&ldo;是不是里面有&lso;鲛人泪&rso;的那个匣子？&rdo;

顾为康有些愣神，看了齐意欣一眼，&ldo;你怎么知道？&rdo;说着，顾为康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道：&ldo;除了那颗&lso;鲛人泪&rso;，还有别的东西。你跟灵均说。那里面的东西，就是我给她的交待。&rdo;

齐意欣莫名其妙，有心想问清楚，可是又担心自己东拉西扯，浪费顾为康的时间，只好强忍住好奇心，答应道：&ldo;行。我会跟伯母说清楚的。伯父还有什么话要交待伯母的？&rdo;

顾为康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看向齐意欣道：&ldo;你是小辈，这些话。本不该在你面前说，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已经等不到灵均回来。我就跟你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rdo;

齐意欣郑重点头，道：&ldo;伯父放心，有话尽管说。我就当自己是一沓信纸，帮助伯父传个话而已。&rdo;

顾为康微微笑道：&ldo;灵均一直很疼你，东儿也一样。你迟早是我们顾家的人，这些事让你知道，想也是无妨的。&rdo;

齐意欣微笑着看着顾为康，脸上的神情让顾为康情不自禁地想起顾范氏。

顾为康连忙移开眼睛，看向屋顶的宫灯。低声道：&ldo;我知道她这一辈子，最介意的是小赵姨娘。&rdo;

齐意欣忍不住呛了顾为康一次：&ldo;伯父，说句不该的话，您既然知道伯母最介意小赵姨娘，为何又要将小赵姨娘摆在她面前给她添堵？&rdo;

顾为康不自在地笑了笑。对齐意欣道：&ldo;你还小，不明白这些事。其实灵均何必要在意眉好？‐‐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我的女人。她好也罢，歹也罢，都跟我无关，跟灵均也一点关系都没有。&rdo;

就算睡了她，也不过是男人的逢场作戏。就跟去窑子里睡婊子一样，偶尔换个口味，图个新鲜。她偷偷回娘家，跟野男人生了两个孩子，他也不怎么生气。因为他当这两个孩子是他的外甥而已。‐‐顾家家大业大，养两个打秋风的穷亲戚还是养得起的。

顾家所有的家产，都早已写在顾范氏、顾远东和顾远西名下。顾家的军队，一早就决定由顾远东继承。小赵姨娘和她的两个孩子，只能得到一笔遣散费。‐‐就当是为自己前半生的杀戮行善积德了。

既然没有把小赵姨娘当做是自己的女人，当然没有戴绿帽的羞辱感。就跟一样，你会认为跟你相好的窑姐儿接别的人，是给你戴绿帽子吗？

念着齐意欣是他儿媳妇，顾为康没有将最后这些话说出口。不过他相信，顾范氏听见他说的这些话，一定能明白他的潜台词。

齐意欣却只觉得荒谬，强忍着才没有再次去反驳顾为康，只是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显出她的不屑。

顾为康看着齐意欣的神色，知道她在想什么，叹口气道：&ldo;她是我的表妹，又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就是尽一尽做表兄的责任罢了。有她在，我娘不会再逼我纳妾，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的。&rdo;

齐意欣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低声道：&ldo;伯父，您到底把小赵姨娘当做什么？如您所说，没有把她当做您的女人，可是您跟她生了两个孩子。‐‐表兄都要这样照顾表妹的吗？&rdo;不仅要上床，还要包生儿子？

顾为康摇头低笑，&ldo;跟女人真是说不清道理。所以这么些年，我从来不跟灵均说这件事。我以为，我能比我娘活得长，到时候，我自然将一切事情公开，灵均不用再委屈，眉好也可以寻个人家再嫁出去。可惜啊……&rdo;

齐意欣知道顾为康现在是回光返照，知道他在交待临终遗言，也知道她不应该这样刻薄，可是她还是说了出来：&ldo;伯父，您可知道，您这一次犯病，乃是有人下毒所为。&rdo;

顾为康一愣，立时反驳道：&ldo;不可能！&rdo;

齐意欣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证据，可是她就想要戳破顾为康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作为男人的优越感，脱口而出道：&ldo;当然可能！是宋大夫说的，您这次病重，是有人故意为之。‐‐十有，就是小赵姨娘下的毒！&rdo;

顾为康听了齐意欣的话，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得在床上弯下腰去，两手抓着胸口，蜡黄的脸上泛起一阵黑红，两眼目呲欲裂，&ldo;那个贱人真的敢这样做？！&rdo;

齐意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外面的蒙顶叫道：&ldo;给我把小赵姨娘带过来！&rdo;

蒙顶应了一声，冲去关着小赵姨娘的东厢房，将小赵姨娘拽着头发从床上拖起来，往顾为康这边赶去。

小赵姨娘想要尖叫，却被蒙顶塞了一嘴的泥土，顿时恶心欲吐。

蒙顶低声吓唬她道：&ldo;你再叫，我去茅厕找些东西来塞你的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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