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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第2页）

顾老夫人住的院子，被看得严严实实，已经跟顾远南和顾远北以前在家的时候不一样了。

齐意欣猛地想起这两个人已经从外洋回来了，不由有些懊恼。‐‐若是顾远东还在这里，他们可以马上谈分家的事。可是顾远东一走半个月，她就不得不暂时当好这个&ldo;大嫂&rdo;的角色。

&ldo;给我弄些热水，我去洗把脸。&rdo;齐意欣吩咐道。

蒙顶应了，出去传人担水过来。

齐意欣刚去净房洗完脸，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ldo;大嫂，我是远南，你可方便见我和弟弟？&rdo;

齐意欣苦笑一声，从净房走出来，对着镜子整了整鬓发，就往外间走出去。

顾远南脸色沉静地站在梧桐院的正屋里。和一年多前相比，已经沉稳许多。

顾远北倒是还和以前一样，似乎没有变很多。

齐意欣缓步走出来，上下打量了顾远南和顾远北一眼，点头道：&ldo;外洋的学校现在就放假了吗？‐‐你们怎么现在就回来了？&rdo;

顾远南也在打量齐意欣，见她两颊绯红，目光如水。身姿妖娆，更胜从前。顾远南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忙垂下眼帘。两手放在腰间，给齐意欣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福礼，道：&ldo;嫂嫂多日不见。风姿雍容，真是我们顾家之福。&rdo;

齐意欣微觉诧异，忙含笑道：&ldo;远南说笑了，坐吧。&rdo;说着，自己坐到上首的位置上，命人送茶上来。

顾远南和顾远北坐在齐意欣下首，眼看着齐意欣在上首位置上挥洒自如的样子，两个人不安地在椅子上动了动。

顾远北沉不住气，先问道：&ldo;嫂嫂，我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去了？‐‐我爹去世了。嫂嫂也不说跟我们送个信。我们连爹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这样做，可是要置我们于不孝？&rdo;

齐意欣笑了笑，揭开茶盖刮了刮茶杯边缘的金瓷边儿，慢条斯理地道：&ldo;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们就算没有出席大都督的葬礼，也无人说你们不孝的。‐‐你们想太多了。&rdo;

顾远北被齐意欣的语气惊住了，忍不住道：&ldo;嫂嫂，这话我不明白。&rdo;

齐意欣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顾远南。道：&ldo;远南，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喵姐说过，你们俩是在寄宿学校。那种学校，没有监护人的签名，他们怎么会随随便便放你们出来？&rdo;

顾远北正要说话，顾远南轻轻咳嗽一声，道：&ldo;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法子。外洋寄宿学校的规矩虽大，可是法理不外人情。我们的父亲去世了，他们当然不能拦着我们回来奔丧。&rdo;

齐意欣点点头，&ldo;也有可能。不过我就要给他们修书一封，去质问一番他们的失职。‐‐我们把人放在那里，他们居然不按规矩办事，这一点，我想你们寄宿学校的校长欠我们一个解释。&rdo;

顾远南实在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道：&ldo;行，你写吧。‐‐要不要我给你翻译？我可告诉你，我们学校的校长，可是看不懂我们新朝人的文字的。&rdo;

顾远北忙道：&ldo;我姐姐的洋文学得可好了。虽然只学了不到一年，可是我们校长都夸她，说她比本地人都说得好呢！&rdo;

齐意欣听了，忍不住噗哧一笑。‐‐这些外洋人，看来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毛病，总喜欢夸大其辞。

&ldo;远南这么用功，倒是对得起我们付的巨额学费了。不过，这封信还是要写的，至于外洋的校长能不能看懂我写的信，就不用你们操心了。&rdo;齐意欣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盖子，叫了丫鬟过来问道：&ldo;远南小姐和远北少爷的院子都打扫过了吗？&rdo;

顾远南冷眼看着齐意欣对下人吩咐差使，挥洒自如，一点都没有以前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微觉诧异。

顾远北却是想不了这么多，只觉得自己着实可怜。爹没了不奇怪，反正他们出去之前，爹就病入膏肓了。可是姨娘明明还是好好的，年纪也不大，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ldo;嫂嫂，我们回来半天了，就是没人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爹没了，姨娘也没了，祖母也不让我们见。‐‐大哥如今接了爹爹的位置，做上督军。你也和大哥成亲了，不会真的要把我们姐弟赶出去吧？&rdo;顾远北心直口快，将他一路上一直担心的事情脱口而出。

齐意欣挑了挑眉毛，瞥了顾远南一眼。

顾远南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抿紧唇，垂头不语。

齐意欣暗自琢磨。果然是浑人的话最难接。一点弯都不拐，反而难说话。

顾远南见齐意欣沉吟不语，方才故作惊讶抬头道：&ldo;不会真的要赶我们出去吧？&rdo;说着，拉着顾远北的手，一起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齐意欣跟前，跪下来苦苦哀求：&ldo;嫂嫂，嫂嫂，请不要赶我们出去。我和弟弟年岁还小，等我和弟弟长大了，我们自会出去的，不用嫂嫂费半分心的。如今也只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外洋的寄宿学校既然那么贵，我和弟弟就不去了，给家里省钱。省下来的银子，也够我和弟弟两个人的生活费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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