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她冷冷地笑着,浑身抖得不行。
&esp;&esp;鞠敏之眼含抱歉和愧疚。
&esp;&esp;“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我,是么?”
&esp;&esp;“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救你儿子,是么?”
&esp;&esp;“你当我是什么啊?血库么?”万遥情绪崩溃,冲着她吼过去,“我就那么贱么?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上赶着救你儿子?”
&esp;&esp;鞠敏之想上前去抱抱她,万遥却摇着头连连后退,两人隔着泪眼都快看不清彼此。
&esp;&esp;“不是这样的,遥遥。”
&esp;&esp;“事情没走到这个地步,妈妈肯定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只是你弟弟他年纪还小,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他才十一岁啊,他得活不是吗?”
&esp;&esp;“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会拼尽全力去试试……”
&esp;&esp;“遥遥,你行行好,你救救小礼好吗?你就跟妈妈回去做个骨髓配对……”
&esp;&esp;万遥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觉得这个世界荒唐又可笑,她捂着耳朵疯狂地摇着脑袋,铺天盖地的痛苦紧随而至,晶莹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滑下。
&esp;&esp;“不可能……”
&esp;&esp;“你休想……”
&esp;&esp;“别做梦了……”
&esp;&esp;鞠敏之死死地揪住衣领,一下接一下地捶着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又艰难,不断地去说服她、恳求她。
&esp;&esp;万遥的耳朵嗡嗡响,什么都听不进去,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esp;&esp;鞠敏之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小腿绝望痛哭着:“遥遥,妈妈就求你这么一次,求你救救小礼吧……我的抗原跟他配不上,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能救他了……”
&esp;&esp;万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被她晃得踉踉跄跄的,就快要站不稳了。
&esp;&esp;她无力地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昏黄的灯光直直落进她眼底,刺得她的眼睛发酸发疼。就好像做了场深不见底的噩梦,她被层层淤泥和污水所缠绕、困住,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来。
&esp;&esp;鞠敏之抱着她继续说:“救救他吧,遥遥……”
&esp;&esp;“你爸爸在天有灵,也不想小礼这么早就去找他……”
&esp;&esp;一层层无形的屏障在顷刻间崩塌,碎得满地都是。
&esp;&esp;万遥突然死死拽住她的胳膊:“你这话什么意思?”
&esp;&esp;鞠敏之还跪在她面前,含泪看着她不说话。
&esp;&esp;万遥真的要疯了:“你刚刚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esp;&esp;鞠敏之将脸抵在她的膝盖无声抽噎着。
&esp;&esp;万遥整张脸都崩紧了,“小礼……也是爸爸的孩子吗?”
&esp;&esp;鞠敏之始终不肯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esp;&esp;万遥将嘴唇都咬破了,被咸咸的眼泪和淡淡的铁锈味所侵占。
&esp;&esp;失声的痛哭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esp;&esp;-
&esp;&esp;厨房里传出阵阵可口的饭菜香,雨势依旧不见小,如珠般砸向小院里的鹅卵石,漾出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esp;&esp;央拉嘎姆走到卧室门口,用掌心轻轻拍了拍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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