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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那兰忽然想到宁雨欣临死时给她打的那个电话,说:&ldo;宁雨欣,就像你刚才说的,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她临死前警告过我,秦淮很危险。&rdo;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对秦淮不利的线索?难怪她约见邓麒昌,开始调查邝亦慧的失踪案。

&ldo;哦?&rdo;邓潇高耸的浓眉向上一挑,&ldo;说明她发现了什么线索,只可惜没来得及说出去。看来,秦淮的手上可能还沾了宁雨欣的血。&rdo;

第十六章 邝、雨、兰

那兰说:&ldo;警方好像基本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rdo;

邓潇冷笑说:&ldo;这个年代,什么都专业化,包括杀人。秦淮有足够的钱买杀手。&rdo;

那兰忽然问:&ldo;我第一天去秦淮家上班,午饭在个叫&lso;螺居&rso;的海鲜小馆,有人给秦淮打来了电话……&rdo;

&ldo;是我。&rdo;邓潇坦白的惊人。

&ldo;你在监视、跟踪秦淮,或者我?&rdo;

&ldo;我还没有无聊到那个地步。要找到秦淮在哪里吃饭比自己张嘴吃饭还容易‐‐湖心岛上总共就那么几家饭店,谁都知道他更喜欢去哪家,我打电话一问老板,就知道他到了没有。&rdo;

&ldo;这么说,你是秦淮在明处的敌人?&rdo;

&ldo;但我从不做违法的事,相反,我在寻求正义,搜集证据,要让像秦淮这样的奸险无情之辈现原形。&rdo;

&ldo;我不知道你这三年来收集到多少证据,但是,会不会,你把精力过多地放在了秦淮身上,忽略了一些别的可能?&rdo;那兰听上去像是在为秦淮开脱。

邓潇点头:&ldo;当然有可能,你能举个例子吗?&rdo;

&ldo;比如司空晴,我可以证明,她也倾慕秦淮,敌视宁雨欣……&rdo;

&ldo;和你。&rdo;

&ldo;甚至邝亦慧。&rdo;那兰懒得多辩解,司空晴根本不需要把她树成情敌的靶子。但是,如果司空晴对秦淮的感觉能回溯三、四年,那么邝亦慧的失踪可能也和她有关。尤其,她有&ldo;不择手段&rdo;的标签。

邓潇又点点头,说:&ldo;这倒是个新的角度。但是,因爱生妒杀人的事,好像太戏剧化。&rdo;

那兰心想:这一切,还不够戏剧化吗?

邓潇说:&ldo;你听我慢慢告诉你,就知道,真正会让你疑惑万分的,是秦淮。&rdo;

那兰这时才注意到,邓潇的身边有个信封。他从信封中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那兰认出了,泳装的美女,袅袅婷婷,是宁雨欣。照片边上是一小片剪报,从灰黄的颜色看,颇有些年头,标题是《春运会游泳赛事落下帷幕,宁雨欣少年组独摘三金》。标题边有少年宁雨欣的青涩照,泳镜架在额头泳帽外,绽放的笑容。

邓潇看一眼那兰的反应,那兰面如止水。

他又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另一个泳装的美女,明丽之色映亮昏暗茶室。那兰发现邓潇放照片的手在颤抖,抬头看去,深深眼窝一片湿润,她问:&ldo;邝亦慧?&rdo;

邓潇又拿出一片剪报,一样是陈旧报章,标题是《泳赛新星涌现》,副标题是《羊城激流杯游泳大赛高中组诞生&ldo;小五朵金花&rdo;》,一张合影,五位花季少女,标明&ldo;囊括高中组全部项目冠军的&lso;五朵金花&rso;,左起:荀美静、董洁、邝亦慧、李海琴、杨乐。&rdo;

邓潇的手再次伸进信封,但顿了顿,注视那兰。那兰摇摇头,说:&ldo;免了吧,我不需要重温我过去&lso;叱咤泳坛&rso;的辉煌。&rdo;这类的报章,关于她的,爸爸收集全了,他却再也看不见了。

&ldo;这些,对说服你,是否有帮助?&rdo;邓潇问。&ldo;另外你可以回忆一下,你找到写作助理这份工作的过程,比如招人的广告,是不是针对你的。&rdo;

&ldo;秦淮找的写作助理,都有着很强的游泳背景。&rdo;那兰想不出是为什么,除了记起第一次见面时,秦淮的确问她有没有带泳装,当时的感觉,那不过是千百条秦氏轻佻语录中的一句。&ldo;的确,招人的广告一直贴到我们宿舍门口,也送到我的邮箱里……&rdo;

&ldo;是不是很可疑?是不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秦淮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些水性很好的女孩,却沾上了不幸?&rdo;

&ldo;你想说服我,回到秦淮身边,做宁雨欣没有完成的事,证实是秦淮一手导演了邝亦慧的失踪案,甚至,宁雨欣被杀案。&rdo;

&ldo;在你还没有爱上他之前。&rdo;

那兰苦笑一下,又柔声说:&ldo;看得出来,你是个内心很苦的人,但有没有想过,为何要如此为难自己,能不能放一放,哪怕暂时放一放,回广东,回到爱你的父母姐姐身边,和爱你的人修好,感受亲人的温暖?&rdo;

邓潇说:&ldo;如果你,突然失去最爱的人,失去了一个你从小就觉得永远不会从你生命中离开的人,你会轻易的放一放吗?&rdo;

这话邓潇平淡说来,却如千斤重锤,敲在那兰心上。

&ldo;你的作业做得很到位。&rdo;那兰看着邓潇,眼光中的热度急剧下降。爸爸的突然离世,改变了那兰的一生,她又想起了在父亲墓前许下的承诺,对照今日龟缩在茶室,徜徉在别人的是非漩涡中,除了可悲,还是可悲。

邓潇说:&ldo;这是为什么我说你有做心理咨询师的天分,你有苦痛的经历,你有同情,你有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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