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说:&ldo;所以我问你。&rdo;
&ldo;听说过&lso;夸张&rso;这两个字吗?&rdo;
那兰叹口气:&ldo;我还听说过&lso;搪塞&rso;这两个字。&rdo;
返回江京的轮渡上,渡老板又来和她聊天,那兰几乎就要问他,有没有听说过司空竹的公主司空晴和秦淮的韵事,好在她还没有无聊到那个地步。渡老板说:&ldo;你说巧不巧,昨天咱们刚说起过蓑衣人的故事,立马就有人告诉我说,她看见了!&rdo;
那兰惊问:&ldo;看见什么?蓑衣人钓鱼?谁眼神这么好?&rdo;
渡老板不以为然地说:&ldo;眼神好可不见得。是一位老太太说的,谭家老太太,我总是管她叫谭姨的,七十八岁了。你知道那些老头老太们,该睡的时候睡不着,不该睡的时候总打迷糊。她说昨晚睡不着觉,从她家窗子往外一看,一位老兄披着蓑衣在湖上钓鱼呢。我说您看走眼了吧,半夜偷偷钓鱼的肯定有,但是昨晚没风没雨的,那人穿雨衣干嘛呀?我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老太太最怕被说眼神不好,可把她气着了,她说,&lso;我不但看见那人穿着蓑衣,而且钓鱼竿上还没线!&rso;&rdo;
&ldo;钓命!&rdo;
&ldo;可不是嘛,越说越玄乎了。&rdo;
&ldo;不过,这说法不可能不准,江京每天要死好多个人呢,都可以算是应验了传说。&rdo;那兰越来越觉得小说家言的无聊。
接下来的谈话,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都回避谈到秦淮。
可是除了秦淮,那兰突然觉得和渡老板话题寥寥,来来去去,都是一些她不愿深入的隐私,除了纯粹满足好奇心,她想不通为什么陌生人需要知道这些信息,也许是告诉给下一个来找秦淮的女孩?
所以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的时候,那兰松了口气。这电话来的正是时候,她抱歉地向掌渡老板笑了笑,一心期待是百无聊赖的陶子。
可是,打来电话的不是陶子。
事实上,什么人都不是。
那兰握着手机良久,问了好几句&ldo;喂?&rdo;&ldo;哪一位?&rdo;耳中只有渡轮引擎声和船行带动的呼呼风声。
她的心一紧,想起了秦淮在&ldo;螺居&rdo;里接到那个奇怪电话时的神色。这个神色现在一定在我脸上。
她朝手机上看一眼,一个陌生的号码。
&ldo;对不起,我要挂了。&rdo;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如秦淮狠辣,咬牙切齿说出&ldo;血的代价&rdo;这样的威胁。
&ldo;我是宁雨欣。&rdo;娇柔的声音,略沙哑。
那兰不自觉将手机握紧,该说些什么?离我远点,不要在你的墨镜后面注视着我的每一步。但她说:&ldo;有什么事儿吗?&rdo;
&ldo;你在摆渡上?&rdo;
该死,难道她还在跟踪我?那兰四下张望,一定也和秦淮在&ldo;螺居&rdo;里一样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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