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开了牢门,应慎感觉自己像年边上抬给城隍老爷的猪,被人拎着往草垛子里一扔。他哎哟一声抬起头,面前垂着银辉朦胧的衣摆,藏青的水云间,金光闪闪的蟒冷淡地盯着他。
他僵着身子仰起脸,那人背对着光,容颜隐在浓影里,唯见眉眼飞挑的弧度,整个轮廓便有了睥睨般的深刻。
声音落下来的时候,像浮冰在月光里摇晃,有些许熟悉:
“应大人是不是在背后编排过咱家,所以每次见到咱家都这么慌?”
应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愣着连鼻涕也忘了擦,只喃喃地瞪着眼睛:
“厂、厂公,下官没在话本子里写过您……
姬倾便噙了点笑,俯身拍了拍他肩膀:“应大人起来回话。”
应慎战战兢兢地扒着栅栏,好半天没爬起来,有人伸过来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提拉起来了。
应慎望过去,对上一张朝气明朗的脸,那姑娘看他一脸惊愕,便笑了笑:
“太医受惊了,听闻您对宫闱秘史、江湖传言都颇为了解,所以请您看两个病号。”
说着往里头一指,应慎哆嗦着看过去,暗处并排绑着两个人,衣裳上血迹斑斑,垂着脸看不清面貌,但两个人的脑袋上都插满了头发丝那么细的银针,在昏暗里流溯着寒光,蛛丝一般闪亮。
是东厂的针刑。
银针入脑,魂就不是自己的了。
应慎膝头一下就软了,他哆哆嗦嗦告饶:“下官、下官一族虽善针灸,但是委实不懂针刑啊。”
姬倾暼了他一眼,声气烟烟冷冷,听不出一点情绪:
“这两人,一人是前些日子,在右佥都御史刘平大人家抓住的粤州逃兵,另一人,是宫里的殿前侍。”
“旁的刑罚不提,但一施针刑,这两人便彻底丧失了神志,状若失魂、痴傻呆滞。咱家审讯过如此多人,针刑过后本应无所不言,而后再气血入脑暴毙,绝不是如今的模样。”
“东厂的刑官认为可能是巧合,而你出身太医世家,可有听说过什么法子专门针对针刑,让人一旦施了针、便无法再开口的?”
他话音刚落,应慎骤然就不抖了,他像是听见了什么极有趣的事,从夜影里抬起头的时候,秀气的脸被火光晃得闪闪发亮。
他的喉头抖动了一下,整个声音都激烈地颤抖起来:
“是‘悬针’啊,是悬针术!”
他抬起手,眼睛里燃烧着狂热的色彩,连火光也为之失色:
“据说曾有一种针法,根据头骨和筋脉的走向,将三根银针精准地封在通天穴周围三个特定点,就能使此人不惧生死、忠诚听令。而后若再有银针刺入脑中任何部位,气血就会推动这三根针刺入深部,使人永远成为痴人,再吐不出一点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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