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牧长觉皱着眉深思,“说你学问多,长得好,又懂事。”燕知满意了,压着嘴角故作矜持,“那你怎么回答的?”“我自己孩子我肯定顺着夸啊,”牧长觉贴在他耳边说:“聪明,睡着了都知道抓着别人手给自己揉肚子;漂亮,一脑袋小卷毛全扫别人嘴里;懂事儿,睡醒了就躺着玩手机。”燕知用脚丫凉他,“谁是你孩子?你生我了?”牧长觉把他的脚攥住,揣在自己怀里,“你这个总把脚晾出去的好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非得再着凉。”“那你拿我有辙吗?”燕知要从被窝里爬走。“我能拿你有什么辙,我可一点儿辙没有。”牧长觉低声笑着,把人捞回来用被子包好,“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再躺会儿。”牧长觉去厨房了。燕知靠在床头上查邮件。最上面是一封王征刚刚发过来的邮件,问今天能不能到他办公室拜访他。这一看就是为了薛镜安那篇文章。如果能和平地处理这件事,对薛镜安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所以王征该见还是要见见。燕知正准备回,听见牧长觉说:“等会儿吃完饭记得吃药。”燕知的注意力在邮件上,随口回答:“我记着呢,一会儿吃。”“真的吗?那你说你要吃什么药?”牧长觉的声音轻声问他。“消炎药和止咳糖浆嘛,等会儿说,我在处理事情。”燕知笑着说:“你等会儿再烦我。”“还有什么药?”燕知不明白牧长觉为什么一直问,一边笑一边说:“就这两个啊,还有什么……”“燕老师在跟谁说话呢?”牧长觉从卧室门口进来,“两个什么?”燕知抬起头看他,半天才眨眨眼,“两个实验。”“我让学生补两个实验。”燕知从洗手池里抬起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皮肤很苍白,沾满了水珠。他仍然觉得自己不够清醒,重新往脸上泼了一把水。水是冷的,好像能叫醒一场忘形。过去燕知总想从噩梦里面醒来,现在他的美梦短得像是白日间的几分遐想。他的侥幸心理在牧长觉从卧室门口出现的那一刻显得有些滑稽。他明明是研究神经的,也明知道精神障碍是神经递质紊乱和突触连接变化的共同结果,却以为一切可以随着牧长觉回到他的生活里而结束。他以为只要由他来遮掩和过渡就可以让牧长觉不追究。哪怕脆弱并被束缚,也是可以恢复和逐渐开解的。但无论是把今天和九年前拼合在一起,还是像当年把爱意转嫁到幻象身上直接倒转给牧长觉。都是错的。都是忽略生理现实不切实际的天真幻想。错失终究是无法安慰和掩盖的。“但我还是可以弥补,对吗?”他对着镜子轻声问道。燕知拉开镜子的柜门,从后面拿出来一瓶药,倒了一片在手心里。瓶子里的药没剩多少了,摇起来只有极轻微的稀疏声响。粉红楠碸的药片在燕知潮湿的手心里融开一层,让他的手心稍微带上一点暖色。燕知把药送进嘴里,苦涩很快化开。他咽了药,一边用清水漱了漱口,一边用手机给林医生发了一封邮箱,委托她用自己的处方重新寄一些药过来。从前他可以控制,现在他也可以平衡。只要不告诉牧长觉。燕知抓了两把头发,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把黑色的皮筋套在了手腕上。牧长觉看着他从洗手间出来,拉开椅子让他坐下,“你今天不是要休病假?怎么又想去实验室了?”“还是镜安那件事,她之前的导师约见我,要处理一下。”燕知接了牧长觉递给他的粥,没有抬头看他。牧长觉的目光却一直追着他,“所以刚刚是跟实验室的学生布置实验?”燕知低着头喝粥,“嗯,这段时间太散漫,实验室的事情有点堆起来了。”“燕老师没有散漫,只是生病休息了两天,怎么能算是散漫?”牧长觉揉揉他的手,“上午去实验室用我陪你吗?”“你该去剧组去剧组,”燕知回握了一下,“我今天上午跟人说的事儿关乎不同的实验室,所以不方便你参与。”“好。”牧长觉看他吃了两口就把勺子放下,“胃口不好吗?”“没有,别担心。”燕知摇头,“就是这两天总躺着,没什么消耗。”他朝着牧长觉的方向挪了挪凳子,宽慰道:“我真的感觉好多了,只是刚刚整理出来一些工作上的事,稍微感觉到一点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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