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走过来,没有提房间的事,只说头晕,宁一宵便拿了房卡和他的行李,遵守承诺跟他走了。
计算机系这一次来了两个人,和人缘颇佳的宁一宵不同,另一个是习惯了孤僻的冯程。
他看着率先走向电梯的宁一宵和苏洄,一动不动。
&ldo;现在怎么样?&rdo;宁一宵刷了房卡,电梯上行,他盯着苏洄。
&ldo;好了一点。&rdo;苏洄点头,他的头发长得很快,明明不久前剪过一次,现在却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ldo;你是因为人多了难受。&rdo;宁一宵一针见血。
他是一只需要独处空间的小猫。
苏洄抬眼,眼神里是被戳破的不甘心,但很快又垂下头,承认道:&ldo;是,就是因为人太多。&rdo;
电梯到了,宁一宵按着开门键让他先出去,&ldo;而且座位太小。&rdo;
&ldo;对,我的腿都没地方放。&rdo;苏洄点头。
&ldo;还有吗?&rdo;宁一宵被他逗笑。
苏洄想了想。
还有就是,十三个小时没有和你待在一起。
&ldo;倒时差很辛苦。&rdo;他给出违心的回答,等待宁一宵开门。
外公派来的保安和他同住一层,想到这件事,苏洄就觉得烦心。不过开门的瞬间,还算漂亮的标间让他心情好了许多。门正对着阳台,窗子开着,卷着晚香玉气味的风迎面袭来。
苏洄快步走到阳台,探出去半边身子朝外看去,这里位于旧的街区,夜晚有种宁静的美,楼下走过三个年轻人,手里拎着晃荡的啤酒瓶,在寂静的夜色里碰撞出热情的声音。
他们突然很大声地喊对方的名字,大笑,然后飞奔着跑过这条街,吵闹又自由。
说不上为什么,他很喜欢这里,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海。
&ldo;苏洄。&rdo;
他一回头,看到宁一宵站在床边,问他要不要先洗澡。
宁一宵穿得像是要封闭一切欲望,表情很淡,看上去很正直。但苏洄却不合时宜地想象到一些不太妙的画面。
&ldo;怎么了?&rdo;宁一宵见他愣住,又问。
&ldo;没什么。&rdo;苏洄垂下眼,没看他,从阳台走回来,&ldo;你先洗吧,我想坐一下。&rdo;说着,他走到了一旁的软皮沙发。茶几上有酒店的点单本,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浴室门关上,水声传来,苏洄没办法制止自己的幻觉,就像流淌在地板的水,快要溢出。他只好继续翻动菜单,但一点点食物也吃不下,只觉得口干舌燥。
指尖停留在最后一页,苏洄看了看,拿起酒店的电话拨通。
洗澡的过程中,宁一宵听到开门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洗完,他擦了擦蒙上水雾的镜子,看了一眼自己嘴角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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