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道:“可是好好玩啊。”
清晨的山风在吹,师徒两人迈着傻傻的步子走在山道上,眉梢眼角挂满了笑。
石玉道:“思源堂的饭一点都不好吃,以后我们自己做饭吃吧。师父会做饭吗?”
豆纤纤迟疑片刻,道:“会。”会是会,可是并不是很想做,每天都要做饭的话,好累啊,分明随便吃一点就可以饱,做饭,只是想一想就会觉得麻烦。不过,观乾坤在半山,来回一趟思源堂得半个时辰。因为嫌路远,豆纤纤早上和晚上都是吃个馒头垫肚子。
可如果这样养石玉,就有点虐待的嫌疑了。豆纤纤继续道:“观乾坤里有锅灶,不过,好久没用了,得收拾一番。”
石玉笑着道:“那以后我们做饭吃吧,师父做饭,我洗菜刷锅。”
“好。”豆纤纤内心还是拒绝做饭,可见石玉如此高兴,也就答应了下来,毕竟她的厨艺还算很不错。
豆纤纤曾经有一点时间因为怎么也修不出灵力很消沉,所以她强迫自己忘记自己修成真人的事实,毕竟一个没有灵力施展不了法术的真人跟普通人又与什么区别。
她开始学着跟山下的普通人一样去生活,她每天天不亮就去山里捡柴火,将捡回来的柴火堆在观乾坤的院子里,等到干透后,再背到山下去卖。她每天自己给自己做饭吃,除了做饭,她甚至学会了织布、纳鞋。
石玉道:“看来回家后得好好打扫一番了。”他的语气实在调皮,仿佛打扫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豆纤纤听他说“家”这个字,心中不知道被什么情绪猛然撞了一下,足下微微一顿。
石玉道:“我听天赐说,好食坊的弟子每隔五日都会去隐峰打猎,恰好今日下午是他们进山的日子,我随他们一起去,说不定还能打一只野猪回来。”
看来石玉从昨日就盘算着要做饭吃了,不然也不会向弟子打听这方面的事。只吃了一次就不想再去了,看来他确实不喜欢思源堂的饭,本以为是个好养活的,可原来是个嘴刁的馋猫。
豆纤纤嘱咐道:“隐峰陡峭,山中无路,去了后别跟弟子走散了。”
石玉笑着道:“知道啦。”
豆纤纤道:“弓箭是有的,不过好久没用了,回去了得好好找找。”
石玉道:“昨夜弟子等不到师父回来,就在观乾坤里转了转,然后,就又自作主张收拾了一番,弓箭已经被弟子挂到自己房里了。”
豆纤纤微微一怔,硬着头皮,问道:“你没进我的卧房吧?”若是被徒弟看见了自己乱地难以下脚的卧房,她还有什么颜面啊。
石玉面上一红,道:“徒儿……嗯……进去了。”
豆纤纤傻在原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脸,缓了缓,放下手,长舒了一口气,再次迈步,边走边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
她走出了好几步后,发现石玉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去看,却发现石玉站在原地看她,鼻头红红的,眼中泪汪汪的。
豆纤纤一颗心被化了去,她转过了身,又迈步走向了他,停在他面前半步远的距离,柔声道:“为师没有怪你,为师只是说,以后进我的卧房要先问我。”昨日,弟子所内她已经见识到了他的偏执,她不想他曲解了她的意思。
石玉眼眶越发红了,一滴泪滑落眼眶,他似乎是在极力压制情绪,可开口却还是带上了哭腔,听得人心发颤。他道:“徒儿知道师父将东西摆成那样是一定有深意的,徒儿进去后,就变回了石头小人,没有碰师父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他的鼻子更红了,他道:“我喜欢师父,可师父不喜欢我……”他的眼泪突然断弦般,一滴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很快湿了一大片。
他看起来太过悲伤,豆纤纤不由的鼻子发酸。豆纤纤意识到,石玉虽然化形成了成年男子的样貌,可心智却与成年男子相差万里。
豆纤纤急忙掏出了手帕,为他擦泪,边擦边道:“师父真的没有怪你……好吧,实话跟你说吧,师父只是觉得自己的卧房太乱了,觉得丢脸才不想你看见的。”这样的事说出来真是太丢人了,豆纤纤连耳朵根都红了。
石玉的眼泪终于不掉了,可眼眶依旧红着,他道:“没有不喜欢我?”轻轻浅浅的一声落在豆纤纤的心坎上。
他满眼期待。
豆纤纤一颗心跳乱了,她故作镇静,道:“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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