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洵漆黑的眼眸像是深渊,静静看着他,“明天,你会来的。对吗?”江声张开嘴,“我”“你不来,我也会等。”沈暮洵轻笑,抬起头亲吻他的脸颊,“再好好地看看我吧,江声。我们很契合,你忘了吗?”热气。热气。滚烫的热气把江声的脑袋放在蒸笼里面烤。沈暮洵在这种让人头脑发晕的热意中,用他好听的声音轻轻在江声耳旁呢喃,“抱着我好吗,宝宝。”江声扯着他头发的手已经不知道何时松开。他坐在盥洗台,低头看着沈暮洵,沈暮洵也抬着眼睫看他。漆黑的眼睫底下,滚烫的泪珠映着微弱的光线,滑落在下颌,被江声的手心接住。江声被涩到了……不是,被烫到了。喉结被按住,羽毛一样的触感温软地落在嘴唇上,然后被咬着含着舔着,既温柔又凶狠地对待着。侵入头脑的浪潮是温热的,又或者是滚烫的,江声知道为什么情欲总是用潮水来形容了,毕竟它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声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但是或许是因为闹得太心累了,他竟然睡得很死。醒来之后,脑袋里像幻灯片放映那样重播昨天的画面,江声有点心梗,又有点该死的兴奋。他头皮发麻地往后倒,觉得不该,真是不该。可他的清醒总好像是马后炮,在一切结束之后才给他当头一棒。江声在床上摊着,看天花板都觉得上面长了一双盯着他看的眼睛!于是对着空气咬牙切齿拳打脚踢!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又这样,为什么又这样啊!所以昨天就应该直接不去沈暮洵的房间!之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存档点这种东西!江声真的要生气了!他抱着头逃避了一下现实,然后不得已地起床洗漱。还在洗漱刷牙的时候,房门就被敲响。江声停顿一下,耳朵支起来,带着一种讳莫如深的警惕说,“请进。”走进来的是楚熄。“怎么是这样的表情?你以为是谁在敲门。”楚熄穿着撞色的冲锋衣,颈上带了一只截断伸缩可拉拽的choker。耳骨的耳钉打了一串,整个人年轻得很潮流。他肩膀清瘦宽阔,眉眼深邃,疤痕带出一点帅气的潇洒,若有所思地问,“萧意?沈暮洵?”江声眨眼,“没有啊。”少年对这个话题没有延伸的兴趣。他靠在洗浴间外面和他对视,绿色的眼睛像是祖母绿的珠宝熠熠生辉,眼睛弯弯,“今天录制结束,要不要和我去学校里面玩!”“对哦,你还是学生……”江声眨眨眼,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有点感慨。他好像也没有毕业多久,为什么总有种已经和学校割裂的感觉,“可是学校里有什么好玩的,我看到书就头疼,你最好是别让我跟着你去上课。”江声就是很典型的那种上学会在期末突击学习,平时一点不听的摆烂型学生。楚熄说,“学海无涯……”江声继续漱口,吐掉,“回头是岸。”就猜到他要这么说。楚熄嘴角压着弯翘的弧度,还是忍不住笑起来。他看着江声的侧脸,黑发有些散乱地落在颈边,肤色很白,气色很好,侧脸轮廓分明,流畅到让人忍不住去注意他漂亮的眉眼。他伸出一只手,去捏江声的两颊,对着镜子左右摆弄指给他看,“镜子就在眼前,你倒是看看你嘴边的”他的声音忽然顿住。江声问,“怎么了?”少年粗糙的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江声看着镜子,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楚熄墨绿的眼眸像是丛林深处的深绿,带着生机盎然的危险。很快他脸上绽开开朗的笑容,弯下腰问,“怎么是肿的啊,哥哥。”江声后背发凉,摸了摸后颈说,“刷牙刷到了。”楚熄若有所思,“嗯,刷牙特意刷嘴巴,看来是很爱干净呢。”江声:“……哈哈。”楚熄,“没用吃辣来骗我,看来哥哥也没把我当傻子看。”江声:“……啊哈哈哈。”“真是的。我都还没亲过你,一次都没有。”楚熄的眼睛弯着,扭过江声的脸和他对视,“被谁亲了,这么狠,等着让你出去被所有人看着追问吗?那他不是爽死啦。”江声有点受不了了,掰开楚熄的手,“少说怪话。”楚熄懒散地直起腰,盯着镜子里掬着水洗净嘴边泡沫的江声,忽然皱着眉问他,“江声。谁都可以,我不可以吗。”江声在水流中冲洗的手微妙地一顿,脑袋里有根弦开始大弦嘈嘈如急雨了。这句话。刚好是他昨天想过的……江声转过头,楚熄就眯着弯弯的眼睛看他。卷卷的乱发遮着挺拔的眉弓,睫毛很长,几乎把眼底的情绪盖了个彻底。“算了,”他嘴角也弯弯的,手指勾着脖子上的项圈对他抬起下颌示意,“哥哥,看看我的新choker。”江声松了口气,看向他的脖子。的确没见过这样的款式,他问可不可以碰,楚熄欣然点头,于是江声好奇地勾住中间的圆环一拽。被嵌在中间的链式结构开始收紧,楚熄被迫仰起脖子,脖颈的青筋动了动,喉结被禁锢着压在里面,需要用力吞咽才能艰难地滑动。江声眨了眨眼,有点目不转睛。很合适他的灯会就灯会之下午五点。华贵的古董钟表发出空灵撞响。珐琅嵌着宝石,机械元件相互嵌合着精密运转。楚熄对着镜子把漆黑的卷毛抓了抓。镜中的少年轮廓深邃眉眼立体,无疑是一副很招人的好皮相。眼皮垂着,眸子在灯光映照下像是珍贵的祖母绿宝石。然而一条裂纹从额角贯穿到眼下,再珍贵的宝石有了裂隙,似乎就会掉价。楚熄的手按在那道疤上,视线定定看了两秒,睫毛颤动下。他身上的伤太多,已不记得什么时候伤到的。楚熄有过觉得伤疤是荣耀的时刻,那是他在低谷时的抗争,意味着他的用力挣扎是血淋淋的谋生。但现在他看着这些伤口总有些后悔。楚熄的手用力按在脸上,闭上眼睛。楚熄对江声的爱带一点仰慕,也许很狂热。他们总是不那么相称,外表,身份,能力。他作为一个在泥潭里用力仰着脖子,注视到眼睛发疼头脑昏涨的仰望者,无比渴望能变得更富有情怀、浪漫、精神富足,无比渴望他们有相似之处,足够契合,无比渴望有命运的注脚为他们的关系加冕。和江声相遇后,那段泥潭里望不见光亮的过去似乎沦为他的污点。因为他可能很可怜,但也许更可恨。楚熄甩动了一下手,用干净的毛巾慢慢擦掉水迹,拨通了江声的电话。和江声的初遇他是那么可怜地逃亡,那时候他是多大来着。十四岁,还是十五岁。年纪很小,骨架也没长起来。打架虽然凶,但正面冲突往往是吃亏的一个,何况药费也很贵。可楚熄不是喜欢吃亏的人,从小就不是。他玩了一些把戏。当天叫嚣得最凶,打得最狠的那个人,被来找他寻仇的人蒙着麻袋硬生生打断了一条腿。楚熄站在烂尾楼的某个窗户旁,靠在满是灰尘的泥墙见证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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