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指按到胸口,力度就开始稍显克制。顾清晖有些迷茫了似的,像怕碰到那里,动作迟疑,始终没敢真的碰到他。“声声。”从他的喉咙里,忽然生涩地吐出这两个字眼。手指被扣住,锁住,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抵住。摩挲半晌后,顾清晖已经略有些颤抖的手才慢慢把他松开。如果江声醒着,或许能想起这是曾经那个醉酒后昏睡的夜晚。他曾经听到的那样的口吻。而在那一天之后,顾清晖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江声腰被扶着,整个人往前倾倒。一个拥抱。顾清晖动作很轻地接住江声。他睡得迷迷糊糊,无力地往下歪,被扶着正回来,就会乖乖靠在人的颈窝。这一次的接触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比起牵手,拥抱才是更好的解药。很舒服,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窜到天灵感,雀跃满足洋溢起来,而后是更夸张的不满足反刍。江声穿着碍事的衣服,能给他的温度和接触都远远不够。但顾清晖也不敢更进一步。江声只是睡着了,不是昏迷。江声似乎皱了下眉毛,被顾清晖异常的体温烫得有些难受。他脸颊在顾清晖的颈窝埋得更深,流墨般的黑发散落,嘴唇不由自主地抿紧。手无意识地搭在顾清晖的手臂上,喉咙里溢出微不可察的细微声响。江声很适合被拥抱。腰很细,轻松就能环抱住,好像能把他整个人都悦纳进胸膛,感到一种饱胀的嵌合,就像他们天生如此登对。顾清晖的呼吸渐渐开始有些不平稳,喉结攒动。总是冷静的眸光像是一滩死水。失去太阳照射,仿佛没有光芒。“你和他在一起,对我来说真的是很麻烦的事。”顾清晖头发颜色偏浅,清冷的长相透出一种很淡泊寡净,不太好接近。他轻轻地叹息,“什么时候才能分手呢,声声。”戒指就戒指之江声醒过来的时候脖颈垫着一层软垫。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望着昏暗的灯光,视线恍惚模糊了半秒才定焦。抬起头,侧脸的头发因为静电飞舞起来,被一只手轻轻地拂下去。“谢谢。”江声下意识地说,说完愣住两秒钟,然后一下子就吓醒了,“我睡着了!”顾清晖看了一眼手表,把手边的剧本合上,“二十分钟,江先生。”江声:“啊。”还好没多久,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他盯着顾清晖的手看,“我睡觉之前你不是还没有戴手套吗?”顾清晖神态自然,“我洗完澡之后会有一段时间不戴。”江声想想也觉得正常,他低头看了一眼剧本。刚刚是他太困了所以越看越看不下去,现在翻翻,抬头说:“要不我带回去看看,等看完了再来找你?”顾清晖礼貌颔首,没有阻拦。江声站起来,他有了点精神,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身上有点热。很奇怪,这种热意几乎让江声口鼻都干涸,他用力地呼吸,可是身体里像是很难汲取到沁凉的冷意,很奇怪。江声狐疑的目光看向顾清晖,“你没趁我睡觉的时候做奇怪的事情吧?”顾清晖:“当然不会。”江声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忽然扶着椅子倒退一步,对他摊开手,“手。”顾清晖把手递给他。江声:“手套。”顾清晖默不作声地扣住手套边沿往下扯,把手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顾清晖的手很适合当医生,或者文物修复人员。江声感觉他的手不只是好看,而且很稳。以往每一次触碰后,顾清晖的皮肤都会变红升温,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理反应。江声低着头握住他的手研究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这只属于成年男性、比他还要大的手在他的随意摆弄中浮现热意蒸腾的薄红,升温并且痉挛。才终于紧紧握住他的手,在顾清晖平静寡淡的目光中弯着眼睛笑起来,话音很轻,“很乖,好狗。”从顾清晖的房间出来,江声转头还要去卜绘那里拿手机。敲门后的等待中,卜绘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进来。”江声推开一个缝隙,很轻易地看到不会宽阔的背影和在昏暗光线下有些灰白色的头发。男人靠在椅背上,懒散地踩在柜子上,好一个二世祖姿态。一双铅灰色的眼眸往后看了眼江声,有些漫不经心。江声挤到他旁边去,“怎么样了?”“江声,老地主都没你这么压榨人的。”卜绘啧了声,声音压低,沙哑悦耳,又非常不快,“你现在出去才多久,不就够我打两把的?”椅子被他坐了,江声左右看看。他是很有礼貌的人,不会不经允许就坐人家的床上,除非他要故意气人。江声问,“我坐哪里?”卜绘:“坐床上。”江声转头看着卜绘的床,坐上去。卜绘似乎很不爽,眯着眼睛看他一眼,嘴唇抿了下,什么都没说。江声手机里传来陌生的声音。“卜哥和谁讲话呢?”“坐床上是什么操作啊哈哈哈。”江声一坐上床又开始想睡觉了,他找了点话题:“谁啊?”卜绘:“车队的人。”他把麦关掉,然后抬起眼撇了下江声,对旁边抬了下下巴,“本来要和你说的,那是林回让我带给你的。”江声一伸手就够到,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很精致的江声小人雕像。啊。怪可爱的。江声把小人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手里玩了玩,“你介意做传话筒吗?”“听不懂,把话说明白。”“这都听不明白,你好蠢啊。帮我跟他说句谢谢。”卜绘手指一顿,眉梢扬起,“……为什么要我跟他说?”卜绘感觉自己本来是一地灰烬,但现在灰烬迷住他的眼睛。江声:“唔。”“你可以自己和他说的。”男人漫不经意地望着他,有些下垂的冷厉眸子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看戏意味,“你还要和他复合,怎么能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卜绘在拿着江声的手机玩,给他上分的时候,时常在某一瞬间感到一种困惑。他是一个什么身份,他现在在做什么?江声把手机交给他,把自己的隐私袒露在他的面前,到底有没有别的意思。现在他和江声对话,也时常觉得那种困惑在心头盘旋。江声在试探他吗,卜绘说不清他想得到什么回答。只是一种模糊的罪恶感反复颠倒。他想江声或许不算很糟糕的人,但他绝对和林回并不相配。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人,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江声:“我在给你提供机会啊。你不是说要撮合我和林回吗?”卜绘又看不起他,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他恐怕恨不得他和林回再无联系。江声抬了下下巴,“发吧,让我看看,你会在他面前怎么说我。”风从阳台吹过,叶子在摇响。卜绘转移话题,“你朋友给你发的消息被我看到了,不好意思。”江声惊诧道:“什么!不应该啊,不是都免打扰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卜绘低下头,“那我怎么知道。”江声:“他说了什么?”“说把许镜危给你当外室。”江声:“?”等等,有点震撼。卜绘嘴角勾翘,懒散地说,“你刚刚问我我会在林回面前怎么说你。现在我要问你,你希望我在他的面前把你塑造成一个怎样的形象。你要我欺骗我的弟弟,对他撒谎?”江声结结巴巴地说:“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人。”卜绘却没有冷嘲热讽,他一边轻松地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一边眼皮抖动,说:“那你是什么人。”江声:“嗯?”卜绘抬起眼来看他,江声听到手机里传来五杀的提示音。他没有再动,但江声很快听到水晶爆炸的声音,卜绘把手机扔到江声怀里,江声也下意识地接住。低头一看。大大的胜利标闪烁,卜绘拿了vp。卜绘铅灰色的眼睛在光芒下显得幽深,声音懒散沙哑,像是灰烬用力涂开留下的粗糙痕迹,“我说,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江声。”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室外的路灯光芒和月光都流淌到卜绘的阳台,然后虚虚地印在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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