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个小时的机程,北京的天气阴沉得厉害。乌压压的天空,让人喘不上气,晏沉将外套披在卿月的身上轻声开口:“这一路回来也累了,先回家休息,明日再去好不好?”
&esp;&esp;卿月乖顺地点点头,两人回了城中的住处,俩家的长辈知道后竟破天荒地未责怪打扰,只嘱咐晏沉好好照顾卿月。想来是晏沉在其中做了周旋,才免了追究。
&esp;&esp;晚上卿月躺在床上,辛巴趁着晏沉没注意,偷偷溜进了卧室。它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卿月的手背,凉凉的触感让卿月一愣。辛巴许久不见妈妈,圆溜溜的眼睛露出温柔又眷恋的神情,喉咙里发出克制的嘤嘤声,许是怕被晏沉发现它偷跑进来,又不敢哼得太大声。
&esp;&esp;“辛巴”卿月抬手摸了摸它的头,有些愧疚。“对不起,辛巴,总是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esp;&esp;她往床中心挪了挪,在身侧的空位拍了拍示意辛巴上来。
&esp;&esp;辛巴很老道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确认晏沉不在,前腿扒在床边,后腿用力一蹬爬上了床。
&esp;&esp;晏沉进房间时,刚好看见辛巴露着肚皮躺在卿月怀里撒娇,他蹙眉低声道:“辛巴,下来,别打扰妈妈休息。”
&esp;&esp;卿月看着辛巴乖乖的跳下床,站在晏沉身后谄媚的摇头摆尾,又乖乖跟着晏沉走出房间。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面,归程劳累加上孕期反应让她嗜睡,精神状态也一直欠佳。
&esp;&esp;刚酝酿了一会睡意,晏沉就伸手将她抱起,托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别趴着睡,对心脏不好。而且你肺本来就不太好,这样容易缺氧。”
&esp;&esp;卿月抬眸看着他,晏沉被她盯得有些疑惑,揉了揉她的脸:“怎么了?”
&esp;&esp;“你应该查到了我去巴黎的机票,可是不到一天的时间,你是怎么知道我转程去了云雾。”沉思良久,卿月还是提出了困扰她多天的问题。
&esp;&esp;晏沉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臂,缓缓开口:“庆幸那日的大雨,爷爷连夜打报告向上面申报了航空路线,可是碍着雨势太大,一直没法动身。不得已我才静下心来去思考,后来查了你的航程,发现你根本没登机。我又查了你名下其他几辆车,都没有动,最后是老杨告诉我你年前给给他订了一辆车,很快就查到你们的路线是去云雾的,所以大概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我就启程出发了。”
&esp;&esp;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日没有那场雨,如果他不去查卿月的登机情况,如果晏沉不敢去想,他将怀里的卿月抱紧了一些,低声喃喃:“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esp;&esp;“原来是这样……”卿月点点头。
&esp;&esp;“机票你是提前了半个月买的。”晏沉听她有些失落的语气,心中隐隐作痛,开口求证道。“所以这些时日,你乖巧听话,亲昵黏人的举动都是装给我看的吗?”
&esp;&esp;卿月闭上了眼睛,没有看他,沉默地表示了肯定。
&esp;&esp;晏沉鼻翼微微翕动,哪怕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他还是觉得难过。他将脸埋在卿月的脖颈处:“你问我芍药的花语,我去查了。你让我给你带芍药回家,我下班之后开车冒着雨跑了全城的花店,买到了你想要的品种。可你现在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esp;&esp;“阿沉,我以为你早就明白的。”卿月轻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去。
&esp;&esp;妥协是假的,连夜的噩梦是假的,对孩子突然高涨的爱是假的,对晏沉的爱更是假的。黏人撒娇,温顺乖巧,还有种种勾人的小举动不过就是为了让晏沉放松警惕,让所有人都失去戒备。
&esp;&esp;“你这么做是为什么?”晏沉哽咽着,嘴中的苦涩蔓延,让他觉得舌根发麻。“你要是想见他,跟我说,我给你安排就好了,我都答应过你会……会留着他的……你处心积虑这样,难道是想跟他……”
&esp;&esp;晏沉再难说下去,卿月此行此径莫不是想不顾一切带着江竹影走吗?
&esp;&esp;良久,卿月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声音有些低:“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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