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狂喜席卷了周皓,他坐上出租车,赶紧奔去了严明说的那个酒店。到了地方,就看见严明跟一个秃瓢男人在争执。
&ldo;严明。&rdo;周皓朝他们走过去。
秃瓢男人不在乎有旁人在场,说话的口气一言难尽,&ldo;行啊,耍我玩呢!明天早上,把你的辞职信交上来,你这位置有的是人想坐。&rdo;
周皓把严明拉到了身后,冲着秃瓢男人吼,&ldo;你谁啊?这么大口气?&rdo;
&ldo;小子,说话放客气点!&rdo;
&ldo;秃头,你他妈说话也放客气点!&rdo;
这总编平时被人抬举惯了,哪受得了这种羞辱,一时来气,就动起了手。人高马大的,力气不小,一拳头下去,周皓嘴角就出了淤青渗出了血。
&ldo;操-你妈-的!&rdo;周皓扑上去,两人扭打起来,难分高下。
&ldo;周皓,别打了,咱们走!&rdo;严明扯出打红了眼的周皓,把他死死往外头拽。
虽然挨了一拳,周皓还挺开心,他任由严明拽着,坐上了回家的地铁。好在,他心中仅剩的尊严圣地保住了。
到了家,严明用毛巾包住冰块,在周皓脸上搽搽,给他消消肿。
&ldo;干嘛跟那种人打架?犯不着。&rdo;
周皓&ldo;嘶&rdo;了声,大概是严明手重弄疼了伤口。
&ldo;还好吗?&rdo;严明很紧张。
周皓从严明手里接下那块包着冰块的毛巾,&ldo;那人嘴脏,欠收拾。&rdo;
&ldo;你啊,还跟高中时候一样虎。&rdo;
……
两人正说着话,孙奕文回来了,弯身,换鞋,对客厅里的两个大活人置若罔闻。
周皓脸色明显暗了,这么些天没回来,回来一句话也没有。他骨子里拧着一股劲儿,孙奕文不开口找他说话,他也绝不张口。
严明瞅瞅耸肩垂眼的人,问他,&ldo;中饭吃了吗?&rdo;
孙奕文站住脚,抿抿唇,&ldo;吃过了。&rdo;
一旁的周皓没忍住就问了他,&ldo;在哪儿吃的?和谁啊?&rdo;
孙奕文的脸色并不好看,原先就有些颓丧,这会儿更是苍白。家里的光线很足,给孙奕文照出了点病态的感觉。
严明连忙转了个话茬,&ldo;咳,一想到我明天辞职了,一时半会儿到哪里找工作啊?&rdo;
谁知,其余两人并没有搭理他。周皓跟孙奕文依然在用视线交流着,仿佛他俩能互相听懂对方的心声。
孙奕文进了卧室,周皓起身也跟了进去,却见孙奕文站在椅子上,伸手把柜子上面的大黑箱子够了下来。
周皓隐隐有了猜想,&ldo;你在干嘛?&rdo;
孙奕文头也没抬,继续忙着自己的事,&ldo;收拾东西,离开。&rdo;
&ldo;着什么急?不是下周才走吗?&rdo;
孙奕文手脚依然不停,&ldo;我不跟你一起走了,我家就在a市,我干嘛要背井离乡?&rdo;
&ldo;为什么?&rdo;周皓脱口问道。
孙奕文终于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用他清澈的男孩双眼看着周皓,&ldo;你就当我是个又俗又怂的懦夫吧。&rdo;
周皓颓倚在墙上,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很快他的眼神变得恶毒,他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孙奕文。
如出一辙,去年,也是五月份,江羽骞说什么都不要他了,他发了疯地去找江,那人只会用狠绝的言语把他这个疯子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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