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麦多看着孔宇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笑,继而又很想哭。
孔宇以为自己没说清楚,以为麦多理解错了,继续道:&ldo;麦多,我这一次去,可能就不回来了,当然,我也可能回来,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对不对?&rdo;
&ldo;我明白。&rdo;李麦多打断了孔宇的话,她转过身看向孔宇,看着他急于解释,又不好意思说分手那两个字的表情,莫名觉得心酸。
李麦多好像又想起了她第一次见他的那天,那是个冬天,大年三十,她从下面的公社赶回家,饿的要死,见到他的时候,他带着一帮孩子在放烟花。
那烟花模糊了麦多的视线,也模糊了麦多的回忆,记忆中的孔宇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不是现在的样子。
两年的时间,她变了很多,孔宇也一样变了很多,时间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带着两个人往相反的方向疾驰。再也拉不回来了。
李麦多笑了笑,看着孔宇的眼睛说:&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走?&rdo;
孔宇喃喃道:&ldo;明天。&rdo;
&ldo;嗯,那祝你一路顺风。&rdo;李麦多说。
然后她看向孔宇,道:&ldo;我们就走到这里吧,我先回家了。&rdo;
李麦多说完,转身就往辫儿胡同走。
突然,李麦多想到了什么,一转头,就看见孔宇还在原地站着。
李麦多又重新走了过去,看着孔宇笑:&ldo;对了,我知道你的性格,很多话不说到点子上,你就会不安。好吧,孔宇,谢谢你,还有我们分手了,再见。&rdo;
李麦多一口气说完,然后看了孔宇最后一眼,转头径直回了家。
一九八零年六月四日,孔宇走后,李麦多破天荒地的发烧了。
这场病来的又急又重,张月英记得那天李麦多和孔宇见了面回来后就躺下了,再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张月英去敲门,敲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人应,张月英还以为麦多一大早就去上班了,推开门,就看见麦多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张月英走到床边,叫一声:&ldo;麦多,该起来了。&rdo;
李麦多没有说话,张月英想去推她一下,这一靠近,就感觉到了麦多身体周围散发着热气。
&ldo;麦多,你怎么了?&rdo;张月英连忙去摸麦多的额头。
这一碰,才知道,李麦多发烧了。
在张月英眼里,李麦多是钢筋铁骨,打小就没见她生过病,更别说发烧了,这看见烧的双颊通红的麦多,张月英吓坏了。
李麦多听见有人叫她,也睁不开眼,就说:&ldo;妈,我渴。&rdo;
&ldo;我去给你倒水。&rdo;张月英立刻去倒水,这倒好了,给麦多端过来,扶着她喝了,就去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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