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巴着说:&ldo;我……我也很想你来着,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我想你,你希望我想你吗?&rdo;
他似乎在笑:&ldo;这是什么理论?&rdo;
我一时内心激动,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ldo;我现在回来找你好不好?&rdo;餐厅里的乐声正好在那一刻停下来,空白中能听到电话彼端清浅的呼吸声,聂亦没立刻回答我。
握着电话的手心有点出汗,我试探着问:&ldo;不好吗?&rdo;
他低声:&ldo;我在清湖,离你很远。&rdo;
从红叶会馆开车到清湖,即便jiāo通畅达也得至少两小时。
我喃喃说:&ldo;那真是挺远的,开车得两小时呢。&rdo;还叹了口气。
他在那边问:&ldo;两小时就嫌远?不是说想我了?&rdo;
我一想也觉得是,还说想人家,结果两小时就嫌远,实在不应该,又一想,我说:&ldo;不对啊聂亦,是你先说远的呀,那你到底是让不让我回吧,你给个准话。&rdo;
就听到电话那边笑了一声,声音很沉,通过无线电波传过来,像是刻意压在耳边,他道:&ldo;这边会要开到很晚,你这么晚过来不太安全,明天再回来。&rdo;
我耳朵发热,但突然想起来明天的安排,哭丧着脸说:&ldo;明天上午要和许导去看看女主角的水中舞集训成果,下午得把所有的服化道查一遍,后天就要开拍,所以要回来还得是晚上。&rdo;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他突然问:&ldo;要一直和许书然一起工作?&rdo;
他还能记得许书然我也挺惊讶的,合计了下说:&ldo;主要是前期,都差不多了,正式开拍就不用麻烦他了,到时候分三个组,我们各拍各的。按理说前期也不用怎么麻烦他,但许导做事认真嘛,回头我这边有个什么事他都会跟过来看看,也是辛苦他了。&rdo;
也不知道他怎么抓的重点,半晌问我:&ldo;你和……整个剧组都住在红叶?&rdo;
我愣了一下,实话实说:&ldo;你和谢仑给得大方嘛,不住红叶就亏了。&rdo;
他问:&ldo;开拍之后也一起住在那儿?&rdo;
我说:&ldo;对啊。&rdo;
他道:&ldo;你回来住。&rdo;
我说:&ldo;啊?&rdo;
他又重复了一遍:&ldo;回家来住。&rdo;
我说:&ldo;这不好搞特殊吧,再说好好的为什么……&rdo;
他就给了个解释:&ldo;你要在沐山拍摄,就让你的组都住到沐山,那样更方便。&rdo;停顿了一下,又低声补充:&ldo;我休息半个月,可以在这边陪你。&rdo;
挂掉电话时我整个人都是蒙圈的,康素萝过来时我一把握住她的手,靠在她肩膀上。康二吓得半死,连连追问:&ldo;非非你怎么了,你这是心绞痛吗?&rdo;
我撑着她的肩:&ldo;老康,我觉得我万里长征快走到一半了。&rdo;
但康素萝理解错了方向,叹气道:&ldo;拍摄开始才能算万里长征走一半,现在还不知道雍可水下到底能不能行,市里钦点的人,要不行还不能换,这些破事真替你头疼。&rdo;
谈话瞬间就被她带偏了方向,我靠在吧台那儿安慰她:&ldo;头疼有什么用,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lso;静静地安坐吧我的心,让世界自己寻路向你走来&rso;。&rdo;
研究文学的康素萝一脸惊奇:&ldo;非非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纤细,还读泰戈尔的《飞鸟集》。&rdo;
我说:&ldo;我确实不纤细,不管是腾格尔还是泰戈尔我都不读,但架不住我们家有个泰戈尔的铁杆粉丝。&rdo;
康素萝立刻皱眉问我:&ldo;你说的这个腾格尔又是哪国诗人,我搞文学研究这么多年为什么完全没有听说过?&rdo;
我说:&ldo;……因为人家是个内蒙古糙原歌手。&rdo;
次日天y,到泳池时早上七点二十,偌大的水池里只有两三个工作人员。我和宁致远先下水去测光。
早上六点半宁致远就跑来敲我房门,后面带跟了个哈欠连连的淳于唯。两人刚从尼斯飞过来,撂下行李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来敲门找我领工作,据说知道此次拍摄行程紧张,早在飞机上已倒好时差,十足敬业。
敬业的淳于唯此时正靠在池子边上搭讪雍可的水下舞蹈老师,我问宁致远:&ldo;你去尼斯看你爸妈我知道,唯少在尼斯gān吗?这次我就在泳池里拍个片,实地这一块儿用不着他,他怎么也过来了?&rdo;
宁致远道:&ldo;他看上了我姐,一路追到尼斯来,但我姐结婚了,我看他这次像是挺真心的,天天嚷着什么不可能的恋爱太磨人,要沉沦买醉,挺可怜的,就邀他回来散心。&rdo;
旁边帮我们打下手的童桐一脸不可思议,比出一根手指颤抖道:&ldo;就唯少,他还能有真真真真真心?&rdo;
宁致远挺惊讶:&ldo;他为了我姐整整空窗了一个星期没jiāo女朋友,这还不够真?&rdo;
我客观评价:&ldo;对他来说是够真的了……&rdo;
我和宁致远又聊了点别的,中间迎来了康素萝,说是今天没什么事,过来瞧瞧热闹。难得淳于唯即便正和舞蹈老师聊得火热,也没忘回头和康素萝寒暄几句。
童桐凑过来给我看表:&ldo;约定的八点,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大家都就位了,就雍可还没到。&rdo;
我说那你打个电话给她助理。童桐正拔手机,雍可和许书然一前一后进来,后面跟着经纪人ada和两个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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