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朝前跨了两步,&ldo;章先生,我觉得我该跟你解释清楚,&rdo;挽起白大褂的袖口,露出里面的绿色军装,&ldo;你看,我也是军人,军医。&rdo;
&ldo;哦……&rdo;章以懊恼地抹了把脸,&ldo;我非得这么可爱吗?&rdo;
一句话,惹得满屋子人闷笑不止。
胖子见其窘迫难当,率先打破尴尬,转话题,&ldo;如果不习惯,你可以选一人跟你一起度过这三天。&rdo;
&ldo;是吗?&rdo;章以就坡下驴,拖过兰斯,&ldo;老师陪我吧。&rdo;
&ldo;抱歉,兰斯不行,他马上就要返航。&rdo;
过了半晌,章以皱着眉轻轻地说:&ldo;这样也好,我不能总是依赖别人。&rdo;抬头仰视胖子,&ldo;长官,我自己完全可以适应。&rdo;
兰斯摸了摸章以的头发,掏出一本书递过来,&ldo;送给你的礼物。&rdo;
章以接过来,看了看封面,上书五个仿宋体汉字,章以一挑眉,&ldo;人类保护法?&rdo;
&ldo;你会发现惊喜的。&rdo;兰斯说完,&ldo;啪&rdo;一个军礼,转身阔步离开。
章以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斑驳的发丝,一阵没来由地失落。
&ldo;章先生……&rdo;
&ldo;什么?&rdo;章以回神。
胖子拎起一个背包,放在旁边桌上,笑问:&ldo;眼熟吗?&rdo;
章以眨眼,&ldo;我从地球带来的?我以为已经遗失了。&rdo;欣喜地走过去,拉开拉链,一眼就看见了笔记本电脑,一霎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伸手掏出来,章以撑着桌缘迟疑了很久,抬起头注视着胖子的眼睛,&ldo;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rdo;
&ldo;请说。&rdo;
&ldo;我明白,把电脑当日记本使用是蠢得不可救药的行为。可惜,很不幸,我就是这样的蠢蛋。那么,请告诉我,我的隐私还在吗?&rdo;
&ldo;章先生,&rdo;胖子仔细斟酌着用词,迟缓地说:&ldo;检查随行物品……是例行公事……这是惯例……&rdo;声音越来越低,终究还是消失不见了。
&ldo;很好!简直好极了!&rdo;章以一指头戳在电脑上,&ldo;现在,我站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透明的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双亲早亡,患有严重的先心病,还是个畏畏缩缩固步自封愤世嫉俗的同性恋者!&rdo;一把推开笔记本,厉声说道,&ldo;先生,你们没错,全部责任该由我一力承担,提供机会让人有机可乘!那么,现在我可以单独冷静一下吗?&rdo;
&ldo;章先生,&rdo;胖子叹气,&ldo;你不需要这么……这么……&rdo;
&ldo;不需要什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我可以提供,您觉得&lso;刻薄&rso;怎么样?&rdo;
&ldo;唉……确实是我们犯了错,这违反了《人类保护法》……&rdo;
&ldo;好了,先生,&rdo;章以萎顿下来,垂头丧气地摆摆手,&ldo;我觉得自己身心疲惫,可以休息吗?&rdo;
&ldo;对不起。&rdo;高大的军医们齐刷刷地转身离开。
章以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喃喃:&ldo;总督先生,您说过变形人不会伤害我,可您看,您所说的&lso;不伤害&rso;特指身体,不包括内心!&rdo;
四个军医身形一僵。
在远处‐‐
观察室里‐‐
静默片刻,满屋子人身形一僵,一个个带着凝重的表情面面相觑。
☆、3
章以保持着同一姿势不知坐了多久,久到观察室里的人都开始讨论要不要干预了,章以才慢慢站了起来,把电脑塞进包里,拉上拉链,心里自我开解:肉票还想有人权?你傻不傻啊!不过有一点要感谢他们,先心病治好了。
想通了心情也就开朗了,章以仔细打量周围,吹着口哨笑说:&ldo;还挺漂亮!&rdo;
此后,章以花了十分钟楼上楼下跑了一圈儿,还别说,这房子花样挺齐全,连运动室都有,章以居然发现了壁球场,以前心脏不好,光看没打过,心里痒得像虫子挠,章以捡起球拍笑说:&ldo;现如今,咱也是健全人士了。&rdo;
挥拍击球,对着墙壁畅快淋漓地玩了半个多小时,可惜水平太差了,捡球比击球的次数多,扔掉球拍,往地上一躺呼哧呼哧喘粗气。
等气息匀细了,一骨碌爬起来,进卧室找衣服,一头扎进浴室,没一秒,又退出来,抬头对着虚无的空气微微一笑,&ldo;我知道你们在看着我,能不能商量一下,卫生间就算了吧,就外观而言,我只是比你们尺寸小了点。如果同意的话,提示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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