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rdo;谢珏接收到了程沅的目光,也只能硬着头皮道:&ldo;是药三分毒,您身子不好,少吃这些虎狼之药吧。不如歇一歇,比什么药都来的好些。&rdo;
&ldo;来不及了。&rdo;宁衍揉了揉额角,吩咐道:&ldo;传令下去,在营中调两万骑兵,半小时后出发。&rdo;
谢珏一听,心说陛下这不眠不休地赶过来就算了,居然还要亲自上战场去找,那还了得。
&ldo;陛下‐‐&rdo;谢珏急忙上前一步,说道:&ldo;前线情形不明,为保龙体安康,还请您坐镇中军。臣亲自带兵往东去,必定能寻到王爷踪迹。&rdo;
宁衍摇了摇头。
&ldo;朕亲自去。&rdo;宁衍低声道:&ldo;……他在等着朕呢。&rdo;
&ldo;陛下‐‐&rdo;
&ldo;不必多言了。&rdo;宁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先是看了一眼程沅,才又对谢珏说道:&ldo;推己及人,昭明想必是能明白朕的。&rdo;
宁衍说着,将手里剩下的半盏药茶喝了个干净,然后站起身,几步走到程沅面前,耐心地又问了一遍:&ldo;程大夫手里有药吗?&rdo;
或许是怕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宁衍又补了一句:&ldo;若是没有,倒也无妨。&rdo;
程沅为难地看了看谢珏,又看了看宁衍,最后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只小药瓶。
&ldo;陛下要顾惜身子,这药最多只能连着吃两粒。&rdo;程沅道。
宁衍略一颔首,将药往怀里一揣,抬脚便要往营帐外头走。
谢珏匆匆回神,几步追上去,试图再劝:&ldo;陛下,现下王爷所在之处不明,您贸然出去也是大海捞针,不如臣与陛下兵分两路,臣往没去过的东边寻找一二,陛下带兵往南边再找找。&rdo;
宁衍知道,谢珏这是想把他往战场之外推推,东边紧邻着宁铮的守境,若是运气不好撞上敌军,说不得就得打上一仗。但南边先前已经被扫过一圈,又有自家的守军驻扎,怎么也比东边更安全些。
但不行。
从得知宁怀瑾失踪开始,宁衍这颗心就一直悬在空中,从没落下过。现在除非让他真正亲眼确认宁怀瑾平安无事,否则他万万没法安心下来。
宁衍略缓下脚步,正想说两句重话,好让谢珏不要过多纠缠,却忽而听见帐外传来一声鹰啼,在安静的夜色里十分突兀。
宁衍却骤然脸色一变,一时间话也顾不得跟谢珏多说,三步两步掀开帘子走出营帐。
秦六比他动作更快,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踏着营帐外的木桩翻身而起,从半空中捞住了那只鹰。
那只鹰似乎识得秦六,被他逮住也不挣扎,乖巧地扑腾着翅膀,从鹰喙中吐出一只传信用的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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