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甚么?」张大迅一下没反应过来,旁边那个刚刚被撞开的木头立刻将他拖出车外要拿手銬銬他:「等一下!你们凭甚么抓我!我甚么都没有做!房局长!房崇耀你说话啊!证据都在你那里啊……!」
可没人理他,房局长更是别开头当不认识,唯恐温徇把他当共犯一起羈押,直到声音远了,警局兄弟收队,温徇才带着三人离开。
*
朱掣跟温徇前脚刚酒店,后脚邢千娜就跟来了,把张家宝推给温五照顾自己跟着两人进了包间。
温徇让人上几个菜避嫌,等菜送上后就交代温四看好门,三人将餐桌撤到墙角,留块空地放了三张椅子,摆出简直谈话节目会客的样板间。
邢千娜一见朱掣手上的拍摄器材,翘脚一收、肩膀一垮,立刻又变回原先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妇人,一脸惊恐地看着两人。
朱掣眼角抽搐了下,没说甚么,直接架好东西开录,自己也跟着坐下。
温徇翻着问题目录一一盘问了张大迅的罪状,被污衊的张夫人满脸都是刚从鬼门关里出来的样子,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和险些被当作替死鬼的愤慨,然后不外乎也搬出了儿子的感情牌,声泪俱下,发狠咬唇咬得口红都掉色了,甚至还捲起袖子展示自己身上被抽打过的痕跡,一番「实心诚意」的控诉惹得朱掣眼泪都要泛出来了,只觉张夫人真的过得好苦。
然而朱掣的眼泪很快又收回去了,因为等录影一结束,美颯邢千娜又回来了,眼泪一擦妆一补挺胸直背,直接把椅子拖到餐桌旁,一阵风捲残云把那桌珍饈当报筹全吃了个乾净。
邢千娜离开后先去找儿子,上车直接开回家,进门就要张家宝先去洗澡,自己坐到梳妆台前去卸妆。
只不过这妆不只脸上,还有刚刚拿来秀伤口的那隻手。
张家宝脱了一半去主卧找自己上回丢的毛巾,就见到邢千娜做在台前将手上那个还然的伤口「刮」掉,露出下方微微擦红的皮肤。
被欺负是真的,画伤也是真的;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她多利用了点大眾的同情心而已,不过份吧?
邢千娜也没避着他,只是边清理边问道:「你怪妈妈吗?」
张家宝摇头,神色意外冷静:「妈,我长大了,我分得清对错。」
邢千娜笑着用带红顏料的手捏了下他的小鼻子:「小戏精,看你今天晚上哭的,温将军都让我培养你去学声乐了。」
张家宝撇嘴用手蹭掉鼻头的红顏料:「我这次栽了,他没信我。」
「怎么没信你?回来时不是都给你补偿一套小赛车了吗?」
「那我也没说我喜欢玩小赛车啊!」张家宝怨道:「而且他打我时是真打!我到现在屁股还辣!」
邢千娜失笑,轻轻揉着儿子的小屁股:「小宝不疼~呼呼喔~」
「妈我能不能改个名?张家宝这个名字太孬了!」张家宝挡开亲妈做乱的手,睁着一双大眼睛哀求道:「不然我跟你姓行不行?邢欸!多帅!」
「不行~要改你自己成年再改,喊小宝比较可爱~」邢千娜笑着亲了儿子一口,然后又回头继续哼歌卸妆去了。
张家宝心里堵,但到底没能说甚么,气冲冲抽走自己的毛巾就跑去洗澡了。
几日后。
警方查获张大迅确实假借妻子名义行不法勾当,短短不过几个小时,新闻头条舆论又急速扭转,将矛头指向张大迅,更甚至有女权团体出来指责,导致张大迅又背了个不敬女性的骂名。
可一切好像都解决了,张大迅人却在牢里折腾起来。
朱掣不知温徇为甚么隔几天就去探一次监,去完后隔天好像又没什么太的变化,他想猜也没得猜。
只是温徇这几日似乎特别喜欢穿衬衫西裤然后戴眼镜出门,搞得朱掣每次早上见他都会上火,老幻想他穿着那身扑上来把自己吃乾抹净,搞得他天天心痒难闹欲求不满,可他偏要等温徇自己开口,不然要是主动总觉得会是自己吃亏。
朱掣不是当事人,晚点回去倒没什么,更何况这里本就是他家,除配音外后製又不归他管,好不容易忙里偷间能帮忙餐馆生意、帮袋姨捡捡垃圾、帮邻居家抓鸡杀鱼……可以说忙得不亦乐乎。
可张大迅就惨了。
他身处囹圄,门路不通,如果温徇立刻离开到是还好,也许还能潜移默化让小警察给他传话,可这个人不知道做甚么一直不走,但见了他只是讲最近新闻,等张大迅开口问话时他又安静了。
来回几次,张大迅觉得自己快疯了。
以至于温徇再来时,他不等他说话,当头直接就问道:「你是不是能帮我?」
温徇扫了他一眼,抬手让守卫的警察回避才坐下。
房内只剩两人,空气逐渐胶着。
片刻,温徇倾身对着玻璃板上的气孔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张大迅闻言一下精神,连这些天留的鬍渣也跟着抖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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