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辉一眼就能看出。如果这样的一个人将一个女人扭打,那个女人重伤与死亡的可能性极大。
而沈晾有没有看出他的身体特点旁辉并不知道。沈晾一刻不停地对小章提出问题,而小章又将他的问题复述给对方。有些问题甚至是毫无意义的,但沈晾却仿佛在训练对方的反应速度一般毫无间歇地提问。这使得小章的神经绷得比两个对话的当事人还要紧张。
沈晾连续问了三十个问题,接着他忽然停下了。他说:&ldo;他的话起码有一半是假的。&rdo;
&ldo;什么?&rdo;王国皱眉。
沈晾说:&ldo;我看不到他的未来,说明他隐瞒了很多条件。有些信息是错误的。&rdo;
&ldo;能知道哪些是谎言吗?&rdo;王国问。
沈晾摇了摇头。&ldo;他一个错误回答会引导我进行下一个无关于正确回答的提问。我不能确定哪些是正确的。&rdo;沈晾停顿了一下,接着说,&ldo;他受到过培训。&rdo;
&ldo;什么意思?&rdo;旁辉紧绷着脸,盯着沈晾。
&ldo;我说,&rdo;沈晾抬头冷冷地看向了他,&ldo;他是吴不生的人,很可能受到过这方面的培训。&rdo;
&ldo;你能够确定他是吴不生的人而不是沈英英的?&rdo;王国插嘴说。
&ldo;沈英英没有这样的头脑。&rdo;沈晾毫不客气地说。
那头的小章同样听到了沈晾的话。但他此刻也只能紧抿着双唇等着他对面被审问的人。他们没用任何仪器,无法证明对方在说谎,也想不出理由来逼他说出真话。哪怕沈晾也被请来了,他们依旧对此人毫无办法。
&ldo;问问他关于拳击的事。&rdo;旁辉忽然开口了。王国和沈晾都楞了一下,沈晾正眼看了一眼旁辉,接着开始对小章说话:&ldo;你什么时候开始打拳击?&rdo;
小章原话复述了沈晾的提问。这一次对方也楞了一下。接着他停顿了一会儿说:&ldo;19xx年。&rdo;
沈晾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旁辉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又放在了自己的下嘴唇上。
&ldo;为什么沈英英需要拳击手?&rdo;
&ldo;……我是她的保镖。&rdo;
&ldo;什么时候起开始当她的保镖的?&rdo;
&ldo;两千年。&rdo;
&ldo;有没有开过拳击馆?&rdo;
&ldo;没有。&rdo;
沈晾对王国说:&ldo;查他名下的拳击馆。&rdo;
一个警察立刻扭头出去了。
&ldo;最危险的对手是谁?&rdo;
&ldo;罗亮。&rdo;
沈晾还没有抬头,王国就对身后的人说:&ldo;查罗亮这个人。&rdo;
&ldo;不对,&rdo;沈晾说,&ldo;查一家叫做&lso;罗亮&rso;的拳击馆。&rdo;王国楞了一下,对之前吩咐的人说:&ldo;快去。&rdo;
沈晾再问了三四个问题,然后停下了。他定定地看了屏幕上的人一会儿,接着推了推眼镜,拿起了笔。
沈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纸张上飞快书写起来,字迹潦糙又工整。
10日傍晚七点整,你进入地下轨道,登上列车。你乘坐五号地下轨道进入半山区,遇到卧轨事件,列车抛锚。你下车后向北步行了三公里,被人用小刀割伤手臂。
旁辉注意到沈晾在写到&ldo;半山区&rdo;时停顿了一下,接着用更快的笔速飞快写完了后半截。
&ldo;卧轨?!&rdo;王国严肃地看着沈晾写下的。
沈晾没有出声。他的嘴唇有点泛白,就像他通常完成一个预测之后那样。
&ldo;只有手臂受伤?&rdo;旁辉问了一句。
沈晾没有看他,他盯着屏幕说道:&ldo;我只看到了那么多。&rdo;
沈晾预测的这个人只是手臂受伤,那么沈晾自身将会受到的伤害将不会那么大。旁辉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王国立刻对讲机,对对面警局里的人说:&ldo;10号傍晚前后找人到五号地铁半山区守着,可能有人要卧轨!&rdo;
沈晾没有再问什么,他站了起来,在旁辉的注视下走向了门口。王国知道这算是完了,虽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显着的效果,但是他们也找到了起码两个突破口。他亲自把沈晾送到门口,然后急忙进门来和剩下的唯一一个警察将设备搬回去。搬走之前他吩咐小章:&ldo;可以了,出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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