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堂绝隆起眉心,片刻才低叹一声:&ldo;算了,你们都下去吧。&rdo;
那龙不敢多说,领着其他的龙,就安静离去。
只留帝堂绝一龙在宫殿里,看着冷清清不见半丝人影的屋子,以及已经敞开了、正一下一下灌进风来的窗户。
方卓正蹲在龙宫花园里的湖边。
春光正好,花木扶疏,一丛丛地相互掩映着,在宛如明镜的湖边遮出了一块视线死角。
方卓就是蹲在这一处死角里的。湖泊面前并无建筑,周围也是十分开阔,刚及春日,温度正好,微凉的春风一阵阵吹来,恰如情人温柔的抚摸,缠绵醉人。
方卓呆的有些久,小金龙已经在一旁的枝桠上睡着了,轻轻的鼾声混杂在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中,听得不甚清晰。
而这不甚清晰的声音,显然还包含了另一龙的脚步声。
&ldo;怎么呆在这里?&rdo;帝堂绝的声音忽然在方卓耳边响起。
身子轻轻一震,方卓抬起头来,脸上有些惊讶:&ldo;阁下?&rdo;
&ldo;怎么呆在这里?&rdo;帝堂绝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ldo;我觉得里头有点闷……&rdo;方卓站起了身。
这个理由显然借口多余解释,但帝堂绝也没表示出什么,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就说:&ldo;伤口还痛么?&rdo;
&ldo;不痛了。&rdo;方卓摇摇头。
&ldo;那现在回去?&rdo;帝堂绝问。
方卓没有动。
帝堂绝也耐心等着。
片刻后,方卓低声开口:&ldo;外域生物入侵后,他们做了……&rdo;
帝堂绝静待片刻,一直到好一会之后还没听方卓再出声,才开口说:&ldo;你想问什么?外域生物做的事情?&rdo;帝堂绝眉心略皱了皱,&ldo;先前西迪斯来过你这里吧?他知道的差不多了,大概就是那样。&rdo;
方卓低应一声,没有再说话。
帝堂绝在方卓面前站了一会,片刻后才开口:&ldo;龙界和外域的争端早持续过千万年了,有今天这种局面,并不奇怪。&rdo;说到这里,他缓下口气,&ldo;你不需要想太多。&rdo;
方卓随着帝堂绝的话露出一个笑容:&ldo;我知道。&rdo;
帝堂绝点头:&ldo;回去休息吧。&rdo;
方卓默然无语,只跟着帝堂绝往前。然后刚刚迈过一步,他就觉一个东西从自己怀中滚落了下来,低头一看,却是先前巨树人送给的那颗圆球。
圆球掉出来的声响并不算太小,走在前头的帝堂绝同样注意到了,他眼角一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方卓的反应。
方卓有些惊讶,他不记得自己有把圆球再带在身上……那是下意识地带上了?方卓弯腰捡起了圆球,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帝堂绝:&ldo;阁下,这是不是巨树人的祭坛?&rdo;
帝堂绝点头:&ldo;是。&rdo;
&ldo;那么……&rdo;方卓又看了看手中的圆球,&ldo;风花叶说过,巨树人出生后,会认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做父母,是不是真的?&rdo;
帝堂绝还是颔首:&ldo;是。&rdo;
方卓便扯了唇角,算是笑了一笑,&ldo;那么,总算他还有些事没有骗我。&rdo;
帝堂绝看了方卓手里的圆球一会:&ldo;他未必会骗你。他不过有些事情不说而已。&rdo;
&ldo;不说?……&rdo;方卓重复了一遍。
不是骗他,不过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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