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柳絮倒下了,另一批柳絮又站起来了,没完没了的。
时姜看得兴致缺缺,她垂眸扫了眼手机,注意到了屏幕上的时间,似是想起什么,拨了通电话出去。
通话响了十几秒才被对面接听。
&ldo;张阿姨,&rdo;时姜亲切喊人。
对面的张阿姨明显一喜,&ldo;小小姐,您是要过来看老夫人来了吗?老夫人一直念叨着您呐。&rdo;
时姜目光看向自己这还没好全的脚,颇有些为难,嗫嚅道:&ldo;张阿姨,我这边有点事,这次没办法去看外婆了。&rdo;
&ldo;那好吧,你自己在外面拍戏要照顾好自己。&rdo;
时姜点点头,又问道:&ldo;外婆呢,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医生检查有没有说什么?&rdo;
&ldo;好好好,&rdo;张阿姨笑开,&ldo;老夫人最近的状态还不错,只不过偶尔晚上的时候会出现幻听幻视,也梦魇,就是一直念叨着以前的事,念叨着小姐,念叨着您。&rdo;
顿了顿,张阿姨又说:&ldo;小小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看老夫人啊,也让她老人家有个盼头。&rdo;
时姜回想着上次去复诊,医生说的话,斟酌道:&ldo;大概半个月后吧,半个月后就有时间了。&rdo;
&ldo;外婆呢,在不在你旁边,我想跟她说说话。&rdo;
&ldo;在呢,小小姐,&rdo;张阿姨的声音有些飘远,脚步的声音缓缓响起,&ldo;我这就把电话给老夫人。&rdo;
时姜等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缓缓开口,&ldo;外婆,是我,听见我说话了吗?&rdo;
对面的老人细微的呼吸声透过电流的声波迟缓的传过来,而后慢吞吞问道:&ldo;你是谁呀?&rdo;
这种类似的事情应该是发生过很多次,时姜情绪上面没有任何的惊讶或是疑惑,眼底满是盈盈的笑意,耐着性子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ldo;我是姜姜啊。&rdo;
&ldo;姜姜&rdo;老人喃喃自语了片刻,随即像是反应过来,&ldo;姜姜啊,你都好久没来看外婆了…&rdo;
老人似是陷入了自我的回忆中,&ldo;你也不用总是惦记着外婆,你在那边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去,别老想着怎么捣蛋…&rdo;
&ldo;外婆,&rdo;时姜出声打断她的回忆,笑着道:&ldo;我早就毕业了,毕业好几年了。&rdo;
&ldo;胡说!&rdo;老人唬道:&ldo;别以为外婆不知道这是你不想学习找的借口。&rdo;
&ldo;……&rdo;
老人还在那边碎碎念着,说着时姜学生时代的事情。时姜安静听着,唇畔含着浅浅的笑意。
&ldo;外婆,我过一阵去看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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