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果然早知道。”上杉越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路明非会这么坦诚,他的表情有点复杂,“我们一家亏欠你很多,但这些事和你还有绘梨衣的婚礼是两码事,我认可你是因为你真的爱我的女儿,你对我的恩情可以让我用任何方式报答,拼上我这把老骨头也是应该的,但如果你对绘梨衣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的身体基本上没问题了。”上杉越看着路明非的眼睛说。
“明白,我和绘梨衣的婚礼不是交易,我做的事也绝不是让绘梨衣爱上我的筹码。”路明非点点头,“爱情从来都是真心换真心,如果没有对绘梨衣负责的决心,我也不会收下绘梨衣最重要的东西。”
“存好我的联系方式了么?”源稚生轻声问。
“出门在外,也要收敛一点自己的性子。”风间琉璃也罕见的对绘梨衣嘱咐几句,“我们不是普通人,即使有很生气的时候,也要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特别是控制一下自己的能力,尽量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不是说要忍让别人,如果真有人不长眼,宰了也无所谓,家里人会为你兜底的。”
“哪里没有?”一旁的夜叉忽然咧开嘴笑,“我不就是?”
上杉越收回手,扭头对源稚生等人说:“让他们早点出发吧,你们今天不都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去那里哪还能做流氓啊,我们都商量好了,夜叉想用他这些年攒下的钱在蒙塔利维海滩边上开一件酒吧,樱也许会去当个女模特或者赛车手,至于我……”乌鸦露出期待的笑,“我觉得在沙滩上做个救生员蛮不错的,想想,坐在高处,放眼望去都是一群不穿衣服的女人,视野一定很棒,还能和落水的女人产生一点肢体接触。”
“别这么说嘛,老大,夜叉的形象是雷了点,但我可差不到哪去啊。”乌鸦有些不服,“当然比老大你是比不了,但我当年在道上的时候还有人给我取过‘玉面小白脸’的绰号,我这细皮嫩肉的,往海滩上一杵,虽说不至于有多少女人来搭讪我,但总不至于吓跑人家吧。”
上杉越的身体猛的怔了怔,一瞬间的时间,他就湿了眼眶,一种莫名的酸楚狠狠地冲击他的心脏。
上杉越伸出手,似乎想摸摸绘梨衣的头,但是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后,最终落在绘梨衣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不错的提议,樱井小暮的脑子不比你差。”路明非看向乌鸦,“那你是怎么回复的呢?”
“到了卡塞尔学院记得给我发消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记得联系我。”源稚生斜了路明非一眼,“这家伙要是欺负你,也可以向我告状,我来帮你教训他,当然,其他人欺负你也一样,你是上杉家的家主,也是源稚生的妹妹,在外面没人能欺负你。”
“去法国当流氓?”路明非问,“侵占巴黎,做大做强?”
“你有这个觉悟是最基本的。”上杉越瞪了眼路明非,“你小子每一句承诺我都记得,哪天要是不认账,不管你本事多大,我真的会拖着这把老骨头找你玩命。”
“白天和夜叉跟着少主一起在沙滩上巡逻啊,我们怕少主的防晒油太受欢迎,被当地不开眼的混蛋骚扰或者收保护费什么的。”乌鸦比了个国籍手势,“要真有那种家伙,我们一定是要帮少主教训的,三个人站一起也比较有气势不是?”
源稚生叹着气轻轻摇头,都说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上杉越来到绘梨衣面前,却有些不敢看绘梨衣的脸,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不舍,片刻后,上杉越的目光反而落到了路明非身上。
“嗯……如果能适应就最好了,绘梨衣已经长大了。”上杉越挤出一丝开心的笑,“早点出发吧,记得到地方了给你哥哥发消息报个平安。”
绘梨衣眨了眨眼,等待上杉越继续说话。
路明非郑重其事地说,但话刚一出口,他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果不其然,上杉越瞪大双眼,目光在他和绘梨衣身上来回游弋,手指着路明非,接连说了好几个“你!你!你!”
“哎哟哎哟,如今乌鸦也是好起来了,‘佐伯龙治先生’,一听就是大人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源稚生龙马弦一郎之流都是你的跟班呢。”路明非揶揄道,“执行局的代理局长,啥时候转成正局长呢?以后哥几个来日本还得靠你罩着呢。”
“绘梨衣……”上杉越的目光很是复杂,似乎有太多感情堆积在胸口,不知道怎么抒发。
“哪能啊?少主很早之前就决定要去了,作为家臣,当然是要跟在少主身边啊,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我和少主没到这种程度,但是一个道理。”乌鸦点点头说,“我随时做好准备从执行局辞职了,所以一直是代局长没有转正,我现在就尽量保证自己不给下一任局长留下烂摊子就行了,其实我和夜叉还有樱跟早之前就做好准备,因为我们知道少主说想去法国不只是说说而已,我们也是做了不少攻略的。”
“好。”绘梨衣点点头。
众人扭头看去,是源稚生、风间琉璃和上杉越一行人朝着边走来,樱和樱井小暮跟在各自倾慕的人身后,俨然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了,对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关于绘梨衣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记性还蛮不错的。”说完后,路明非又立马补充道,“绝对不是漂亮话,要是绘梨衣觉得我对她不好,随时可以找您告状。”
“我哪能啊,大舅哥。”路明非表态道,“要是有谁欺负绘梨衣,我第一个忍不了,长老会那些老家伙也一样。”
“sakura不会欺负我。”绘梨衣说。
乌鸦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了眼夜叉,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人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回过头紧紧把女孩拥在怀里。
“绘梨衣也是,绘梨衣也是……要照顾好身体,这些年让你一个人真是对不起,是爸爸不对……但是不要怕这个世界,不要让自己太累,想做什么就去做……”老人的声音颤抖,甚至有点语无伦次,“绘梨衣不用成为什么大人物,健健康康就好……绘梨衣已经很懂事了,快快乐乐就好……”
绘梨衣轻轻搂着上杉越的腰,小心翼翼地把脸靠在上杉越的胸膛,体会着这二十多年来都不曾体验过的、名为“父亲”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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