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用的...”孙德胜抓住张凌的手,摇了摇头,“我...我已经不行了...你...你快走吧...别...别管我了...”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张凌红着眼眶,坚定地说道,“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家的!”
“家...呵呵...”孙德胜惨然一笑,“我...我已经...没有家了...”
“你有!你还有我们,还有整个独立团!”张凌大声说道,“我们是你的兄弟,你的家人!”
孙德胜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咳咳...张...张凌...”孙德胜抓住张凌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凌紧紧握着孙德胜的手,郑重地说道。
孙德胜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有一个妹妹...叫孙...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瞪大了眼睛,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老孙!老孙!”张凌悲痛欲绝地喊着,可是,孙德胜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他紧紧抱着孙德胜冰冷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悲愤和自责。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鬼子的意图,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兄弟!
“啊——”
张凌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愤怒!
张凌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等他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土坑里,坑底潮湿阴冷,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张凌骂了一句,挣扎着想爬上去,却发现坑壁又湿又滑,根本抓不住。
“老张!老张!你小子在哪儿呢?”
上面传来孔捷焦急的喊声,张凌心中一暖,连忙回应道:“我在这儿!掉坑里了!”
“坑?什么坑?”孔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懵。
张凌无奈地解释道:“就是一个土坑,你往下看就能看到我了。”
过了一会儿,上面才传来孔捷恍然大悟的声音:“哦!看见了看见了!你小子等着,老子这就拉你上来!”
张凌抬头望去,只见孔捷正趴在坑边,手里拿着一根绳子。他费力地将绳子扔下来,张凌抓住绳子,在孔捷的帮助下爬出了土坑。
“我说老张,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打仗还能掉坑里。”孔捷一边帮张凌拍打身上的泥土,一边调侃道。
张凌苦笑一声,说道:“谁说不是呢,这鬼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挖的坑,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
“行了,人没事就好,咱们赶紧撤,这地方不能久留。”孔捷说着,招呼着战士们继续撤退。
张凌跟着队伍一路狂奔,终于甩掉了追击的鬼子。他们来到一处山谷,准备休整一下,顺便清点一下伤亡情况。
“柱子,伤亡情况怎么样?”张凌问道。
柱子一脸沉痛地回答道:“报告连长,咱们这次伤亡不小,牺牲了十几个兄弟,还有二十多个兄弟受伤。”
张凌闻言,心中一沉,这一仗虽然打赢了,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伤,问道:“伤员都妥善安置了吗?”
“都安置好了,医生正在给他们治疗。”柱子回答道。
张凌点点头,又问道:“孔营长呢?”
“孔营长在那边呢,正和旅长通电话呢。”柱子说着,朝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指了指。
张凌顺着柱子的指向看去,只见孔捷正拿着电话,对着话筒大声吼道:“旅长,你放心,我们独立团个个都是好样的,这次虽然吃了点亏,但保证完成任务!”
张凌走过去,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孔捷,我知道你小子心里不服气,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你们必须服从命令,立刻撤退!”
“旅长,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命令!”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容置疑。
孔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答应一声:“是!”
挂断电话后,孔捷一脸郁闷地对张凌说道:“老张,旅长命令我们撤退,说是鬼子的大部队正在往这边赶来,咱们不能硬拼。”
张凌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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