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俞秋这话,裴渊是动作最快的,搬好桌子后,直接坐俞秋身边,慢条斯理的啃着不怎么好吃的大盒饭。 晚饭自然是没吃饱的,贾岳舒明二人饭后追问刚才那件事的时候,俞秋以怕他们呕吐为由狠狠的拒绝了。 吃完饭,舒明充分的展现了自己助理的才干,铺被子,烧水,以及出门弄柴火,好好的一个阴森森的破烂房子愣是被弄出了炊烟袅袅,富有人烟的味道。 俞秋和裴渊率先洗漱完,住了这么个糟心房子,又是舟车劳顿,裴渊索性不去导演跟前凑热闹,抱着俞秋早早的上了床。 即便俞秋贴了符,屋里的阴气还是浓重的很,为了防止生病,俞秋在有些腐坏的床板上贴了一张符,这才窝在裴渊怀里抽抽鼻子,被裴渊身上浓厚的阳气熏得昏昏欲睡。 “这房子,究竟有什么问题?”裴渊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也没什么,就一吊死鬼在那房梁上头吊着,所以房子阴气重了点。” “……” 裴渊对这东西向来不怎么害怕,可一想起房梁的底下正对着桌子,也当即别恶心的够呛,低着头细细密密的啄吻了俞秋好几下这才感觉心里好受点。 俞秋扭头笑他,“有洁癖?” 裴渊:“……” 见他不说话,俞秋却是偷偷笑了笑,仰着头咬了一口性感的喉结哑着嗓子道:“好巧哦,我也是,今天我被外头那吊死鬼恶心到了,圆圆你亲亲我好不好?” 腰间的大掌勐然收紧,俞秋下巴被迫往上抬的更高,迎接着裴渊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俞秋这人,果然生来就是克他的! 裴渊心情激荡的想着。 …… “你们怎么能让人住进那个房子?后生仔,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你给忘记了?” 看着不远处那栋房子里的灯光与烟火,村子里的老人急了,抓着负责后勤的中年男人死活不撒手,脸上的褶子皱成一团,焦急万分,“那房子住不得人,可住不得人呐!” 中年男人心虚道:“那也算个房子啊,我们这么多人根本住不下,这房子不是挺好的,收拾收拾不也能住么?” 老人浑浊的眸子满是焦急,“可你晓得那里头可是死过人的伐?那可是受过诅咒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让人住进去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辈子都担待不起!” 被老人这么一番指责,中年男人也有些恼了。 “当初我们早就说好的,镇上的空房子都给我们住,钱你们也收了,现在怎么反悔了?那房子也是我们出了钱租的,住不住人当然是我们说了算,大爷你就放一万个心吧!现在哪栋房子没有死过人?四个大男人住里头能出什么事?要我说啊,您是想太多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诅咒啊?!” 见说不通,老人当即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带着异样腔调说:“现在不听我话?等他一生气,闹出了人命,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说罢就愤愤的走了。 看着人一走,中年男人转头朝旁边刚跟他聊天的女孩儿道:“你看么,这个镇子里的人真是太奇怪了,什么镇尾的房子不能住,有男人的女人不能住镇里,啧啧……这完全就是对女性的歧视啊!” 女孩儿温温柔柔的笑着:“可女人生来不就该是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吗?” 中年男人疑惑道:“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毛主席可是说过啊,妇女也顶半边天,什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那是传统封建思想,那种思想是绝对是要不得的!而且你昨天不还跟我说要做一个新时代女性吗?经济独立,爱情自由,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吗?怎么今天就改主意了?你可别是被镇子里那些老古董的思想给传染了啊……” “这样啊……” 女孩儿微微叹息,黑色瞳仁闪过一丝挣扎,对上男人的视线,羞怯的低垂了头颅没再说话。 中年男人觉得她有些奇怪,说了几句后匆忙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也就没看到身后的女孩儿依旧维持着相同的姿势,脚尖轻点着支撑身子,就以这么一副诡异模样站在原地半晌都未曾动过…… 作者闲话:感谢美妍y()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此生难忘的场景 夜半,整个小镇陷入了沉睡。 贾岳半梦半醒间,只觉得一阵尿意袭来。 辗转反侧几次,他终是有些憋不住的睁开眼,伸手去喊了喊旁边的舒明。 “喂,舒明,陪我去趟厕所,嘿!” “……” 被这连推带喊的,舒明立马惊醒,一双招子警惕的往四周扫视一圈。当看见是贾岳推他的时候,没好气道:“不都说少喝点水了,怎么不听劝?” “我,我也想啊,这会儿真急了,我也没办法。”贾岳搓了搓冰凉的手掌,讨好道:“你就陪我去呗,我心里慌。” “行行行,走吧。” 舒明妥协了,其实心里也隐隐有些期盼的。 鬼神之说他向来是不信的,只是俞秋那一手实在太漂亮,至今他都找不出任何障眼法的痕迹,所以这会儿刚好陪着贾岳出去一趟,好歹还能验证一下不是? 贾岳见他愿意陪着,连忙喊了好几声哥,下床披了个外套穿着鞋子就往外头走去。 厕所就在房子后头不远的地方,俩人出去上厕所一路上虽然觉得心里发毛,可其他不寻常的事情,事物那是统统没看到,贾岳解决了生理需求,二人往屋里走的时候,舒明还不由得嘲笑他。 “我看你啊,就是想太多,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别是自己吓自己。” “那你怎么解释俞秋做的事情?” “……” 被这么一问,舒明顿时语塞,闭了嘴闷头往里走。 “滴答” 蓦地,一滴水落在舒明额头上,冰凉彻骨,就这么一下,彻底让舒明紧绷了身子。 黑暗里似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看着他,蕴含着满满的寒意。 舒明出生入死的任务做过太多,感官比常人要敏锐不少,这种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危险注视让他浑身性肌肉绷紧,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哎?舒明你怎么了这是?赶紧回去睡一会儿啊,这大晚上的还挺冷嘿!” 贾岳只觉得冷飕飕的,拽着人往房里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觉得脑袋上撞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轻轻的,被他一撞反弹了出去,随即又回来触碰到额头,如此反复两下这才抵着贾岳的脑门没了动静。 而房梁上也响起“吱呀吱呀”的呻吟,声音很响,听着让人感觉怪不舒服的。 贾岳往后退了退,说:“哎哟?你什么时候装了个吊灯在上头啊?都撞着我头了,放的也太矮了点吧?开关在哪里?我来开下灯,喝点水再睡。” “……” 沉默了好一会儿,贾岳这才听到身边男人哑着嗓子说:“我没装过吊灯。” 贾岳:??? 那我撞着的东西是什么? 心脏漏跳了一拍,俩人这才想起什么来,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屋外月朗星稀,月光顺着破烂的窗户洒在屋里的青砖上,给予了一点亮色,俩人借着这点亮色抬头一望,那赫然就是一双青黑色的布鞋,足尖微垂,后跟向上抬起,沿上一看是一块儿布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道惊恐的连声尖叫划破夜空,惊醒了整个小镇。 灯火陆陆续续亮起,不少人低声咒骂的同时,却也很诚实的出门看看大半夜里究竟是哪个出了事。 镇子里仅存的居民却是心道不妙,连忙朝着镇尾走去。 “叫叫叫,叫什么叫?”起床气很严重的俞秋浑身散发着黑气,拿着手电照了照两个犹如惊弓之鸟的大男人,没好气道:“不是都说了半夜三更别出门吗,肾亏还是肾虚?愣是憋不住?” “……” 被肾亏肾虚二字刺激到,贾岳抖着嗓子道:“你,你别说那,那么多了。呜呜,屋里为什么会有那,那么个玩意儿?” 还没等俞秋出声解释,屋外头就有人喊了。 “屋里的后生仔,还活着吗?开个门。” “……” 啧,感情这镇上的居民知道这屋有问题啊? 直接问还活着么? 那节目组还敢给他们住? 俞秋心情极为不爽,上前拉开门,黑着脸报了个平安,然后将门给关了上去。 屋外众人皆惊,剧组的人员有些惊叹俞秋竟然会跟着裴渊来这,心想着俩人关系确实挺好。 本地镇民们却面面相觑,一大爷拉着嗓子喊道:“年轻人,这屋里住不得人!是被诅咒过的,你们还是尽早搬到别的房子睡吧!打扰了里面的亡魂,对你们可没什么好处!” “是啊,现在的后生真是不要命……” “谁说不是呢,都说了里面不干净,还非得住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造孽,造孽啊……” “你们说刚才是不是就是他们见到什么,所以叫的这么厉害?” “我估计是。” …… 屋外的镇民围在一起叽里咕噜,用着当地方言,越来越多赶过来一些好事者们虽然听不明白所有的话,却也偶尔听得懂几个词,什么诅咒,不干净,有脏东西之类的,对这房子更感兴趣,当即舔着脸过去问了一嘴。 镇民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镇尾这房子很老,也很旧了,如果要追溯到上一任主人的,那可就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上一任主人是傻子,这房子还是那傻子亲爹亲娘的财产,亲爹亲妈去的早,去了之后就没人照顾那傻子了。 镇民们怜悯他,今天这家给口吃的,那一家给口吃的,可以说是全靠着镇民的接济生活的。 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那傻子会突然之间,拿着一根麻绳上吊自杀了。 地方好巧不巧就在大厅里那根房梁柱上,镇民们便给找了个儿地给埋葬下去。 之后便有那有心人士想进去搜搜东西,看看那傻子爹娘有没有留下什么财产,可谁知那大半夜里一进去,就看到了挂在横梁上的傻子鬼魂! 至此,那房子彻彻底底的成了镇上有名的鬼房,没人愿意挨近一步,更别提住进去了。 其他人听镇上的老人说着什么大半夜里听到横梁咯吱咯吱响,屋里偶尔有什么黑影晃动之类的,说的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周围人也听的连连点头。 没多久,负责后勤的中年男人周勇就走过来了,见着一大堆人围在房子外头叽叽喳喳的,板起脸道:“都几点了?你们大半夜的不睡,围人屋外头干嘛?还说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这么好奇,那就跟人换房间,换你们住进去试试?” “……” 这下不等他催,看好戏的一干人熘了个飞快,生怕把自己给调剂到那房子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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