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林二媳妇的时候脚扭了一下,周麻怕她摔,赶紧过去扶她过门槛。阿嬷推了推周窈,&ldo;还不进去?那是你家啊,幺幺。&rdo;
见周窈和陈许泽动身跟上,阿嬷叹了口气,帮着把麻将馆的大门关上,一步一步慢悠悠走回家。
周窈一走进厅里就发现,家里有所不同。
摆在柜子上的哥哥的照片不见了,她没问,现在也不是问这种问题的好时候。
周妈妈坐在凳子上,周麻站在旁边给她拍后背。
周窈站着,无从开口。
当周妈妈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想躲开,忍住了,视线相接,就见周妈妈眼眶迅速又红了一圈。
&ldo;……你下次碰见那个泼妇,走远点。&rdo;周妈妈抹了把鼻涕,&ldo;免得被她欺负了去!就你这身板,人家一推你能摔个四脚朝天!&rdo;
周妈妈语气&ldo;不善&rdo;地嘱咐她。
周窈沉默了很久,缓缓点头。
周妈妈转头朝墙,一滴泪甩下来,不看她,&ldo;行了,我打赢了,又没输,那个泼妇估计好长一阵都要躲着我们家走。没事你就……&rdo;她深深吸了口气,呵出来,带着眼泪,&ldo;回去吧。&rdo;
她站起身要上楼,起身的那一刹那看了陈许泽一眼,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ldo;……别欺负她。&rdo;
她的身影随着脚步声上了楼,周麻看向两个孩子,叹气,问周窈:&ldo;在家住吗今天?&rdo;
一直未曾说话的周窈,一点一点红了眼眶。在周麻失望的眼神里,她摇了摇头。
&ldo;好吧,那你们要按时煮三餐啊,好好吃饭,别什么都对付着。&rdo;周麻又向陈许泽道谢,&ldo;幺幺在你那麻烦你了,你多看着她点。&rdo;
陈许泽道:&ldo;不麻烦。&rdo;
&ldo;那我先上去看看你妈。&rdo;周麻跟周窈说,&ldo;想回家了随时回来,啊。听话。&rdo;经过她身旁,粗粝的手掌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待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也消失后,厅里只剩周窈和陈许泽。
&ldo;想哭就哭出来,没事。&rdo;陈许泽说。
周窈抿紧唇,缓缓转身倚进他怀里,额头靠着他的肩膀。
眼泪一滴接一滴,胸口像堵着什么,呼吸不顺畅,她觉得难受,特别难受。
这一天,周妈妈为她哭,她为周妈妈哭。
可是,谁都说不出来。
中间那条鸿沟,一划开就是十多年,太长太久,真的太深也太远了。
一时之间,她们竟然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跨过去。
第42章一筒九筒
周窈回去哭了好久,眼睛肿得不像话,连在梦里,眉头都是微微皱着的。陈许泽大半夜没睡,即使她闭着眼,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安抚她的手掌,始终不曾停下。
第二天起来,周家和林家二媳妇的争端成了巷子里其他住户的谈资,好在周麻一家人缘不错,那林二媳妇又是惯常的泼妇脾性,得罪的人不少,话里话外向着周家的不少。
再者,大家都是住这一片的,有时坐上同一个牌桌,玩归玩,输了不认账还记仇,这点就足够让人不齿。更何况那天林二媳妇骂人的话在场的大多都是听到了的,指着人家的女儿骂那么难听的话,换做别家,估计打的更凶,是个人都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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