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陈青萝狼奔豕突地直接掏出稿子怼脸,气势汹汹地让钟俊民看,当时在场的人都吓呆了,陈青萝的态度不像个文人,倒像个文匪。
钟教授可不是什么普通老师,他能被约出来首先还是看在宁冰儒的面子上,接着才是看“西河双璧”的面子。直接这么掏出一个不知到哪里冒出来的人的稿子请他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这个人要是南大在校学生尚且有情可原,但这人不仅不是南大的,甚至不是学生,而是一个三十岁在郊区城市的不知名单位任职的不知名办事员,陈青萝这么鲁莽堪称冒天下之大不韪,两人仅仅只是被赶出来只能算钟教授学养厚。
陈青萝伸手放在宁春宴肩上:“你相信文字的力量吗?”
“你别以为用这种搞传销的鸡汤就能给我糊弄过去,何况你糊弄我也没用,你得糊弄过钟教授。”
陈青萝郑重其事道:“我是如此深信着。既然大家都是搞文学的,一定是会被文学所吸引、所感召。”
宁春宴把她的手从肩上拉下来:“热,别摸。青萝,我相信文字的力量,可是文字的力量也是要分场合的,这么兵荒马乱地让钟教授看,他也未必能认同文字的力量。”
“至少他看了。如果那谁知道自己的稿子过了这么多人的目,哪怕最后什么都捞不着,也该瞑目了。”
“你这个底线思维也太底线了。”
就在此时,旁边的门开了,赵沛霖走出来说:“钟教授请你们进去。”
宁春宴感觉到胃部越来越沉重。现在是接受审判的时候了。往好处想,钟教授至少用了“请”这个字,比刚才赶她们出来的时候好多了。
陈青萝率先走了进去,宁春宴跟在她身后。房间里一如刚才离开时的原样,区别只是钟教授面前放着一摞王子虚的稿子。除此之外,他还戴上了眼镜。
敏锐的宁春宴发现,他镜框下的眼睛,有点略微发红,就好像刚刚哭过。
“稿子我看完了。”钟教授说话带了点鼻音,“我多少有点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了。”
宁春宴和陈青萝对视一眼,然后陈青萝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钟教授,你哭了?”
赵沛霖面无表情地在旁边解释:“钟教授看得十分投入,众所周知,当情绪十分投入的时候,往往容易受感动……”
“你别说话。”
“哦。”
钟教授教训完弟子,转过头说:“我其实对现当代文学了解不多,很惭愧,我始终认为,经历了时间大浪淘沙仍能历久弥新的文字,才是真正厚重的文字。在短时间内给予人强烈冲击的文字难免受到有时代、文化、思潮等多方面影响,会让人难以判断其价值。”
长长一段话一口气说完,他又说:“可是有些作品的价值确实有其意义,就比如你们给我看的这一篇,我感受到了震撼。当然,我现当代文学看得不多,其实我说的也不算权威。”
钟教授说的这是自谦之词,他所说的“不多”,是和那些专研现当代文学的学者相比。要是真以为他在这方面不行,那就是愚者的自负了。
但是陈青萝说话毫不客气:“没事儿教授,我看得够多,如果这篇作品没有达到文学的那根金线,我们也不好意思拿着它过来找您。”
钟俊民翻开稿子叹了口气:“其实吧,我先前并没有很重视西河文会这件事,我很感谢你们把这篇文章带过来给我看,也算是内举不避亲,看过这篇文章,我倒是相信小宁刚才说的了,倒真是振兴严肃文学身有其责。可是这就叫我难办了。”
陈青萝追问:“如何难办?”
“虽然章程上没有规定特邀稿件的数量,但是按照历年来我们和西河那边的默契,我们都只会选送一篇特邀稿件,因为看在我们南大的招牌上,他们是肯定会把我们选过去的稿子留到最后一轮的,能不能拿名次另说。今年也没有再加一篇的理由,如果真加了,人家还会打电话过来问情况的。”
宁春宴问道:“那今年选送的稿子定了吗?”
“定了。只是还没发过去。你们来得很及时,我明天就要把稿件选过去了。”
“能透露下是哪一篇稿子吗?”
赵沛霖在一旁推了推眼镜:“正是区区不才。”
“……”
钟俊民想了想,然后道:“那干脆把小赵的稿子下了,换这篇上去吧。”
“钟教授!”赵沛霖在一旁喊道,声音如泣如诉。
钟俊民喝了口茶,又道:“……若真换下来吧,那咱们今年选过去的稿子,就是一个外校人士的稿子了,我是无所谓,但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恐怕影响不会好。”
宁春宴能理解他的纠结。
这个屋子里的人可以光风霁月,但这种事情免不了碰上一些人产生狭隘的想法。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同时穿越:从日漫到美漫重拳出击 我在东京种神树 长生:我在巡甲司肝经验 为了成为英灵我只好在历史里搞事 领主:开局被夺继承权 九号半 斗罗:转生真理医生,武魂殿赘婿 绝对命运游戏 武道长生,我的修行有经验 我在深圳的青葱岁月 重生幼儿园,系统让我去高考? 大国科技:从南天门计划开始 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奇诡航海:召唤第四天灾 大国复兴:从知青到国宝科学家 凡人之我来自玄黄大世界 永乐皇孙:外挂朱元璋,朱棣疯了 托身白刃里,浪迹红尘中 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 重生八一渔猎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