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任被张凌云的怒火震住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坚决的表情,“张凌云,我不是自私。我只是想救我的兄弟们,他们也是在为国家战斗,也是在和鬼子拼命。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我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
张凌云的怒火越来越旺,他几步跨到吴任面前,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地把他推到墙上,眼神冰冷且愤怒,“吴任,你别以为我们是老同学我就不会对你动手!你再逼我,我真的不客气了!”
吴任感受到张凌云的怒气,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但他依然倔强地看着张凌云,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张凌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可是你想想,如果换成是你的战友,你会袖手旁观吗?你会见死不救吗?”
张凌云的手微微一颤,他知道吴任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作为一名指挥官,他不止一次面临这种艰难的抉择,救一个可能意味着牺牲另一个。这种两难的选择让他无数个夜晚无法入睡。
但这一次,张凌云无法再忍受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一拳打在吴任的脸上,吴任踉跄了一下,撞在墙上,捂着脸痛苦地喘息。
“你知道吗,吴任!”张凌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每一个战士的生命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你让我怎么选?你让我怎么对得起我的战士?”
吴任没有还手,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张凌云的怒火,脸上的痛苦并没有减弱他的决心。片刻之后,他缓缓直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到张凌云面前。
“张凌云,我知道我欠你一个道歉。”吴任的声音低沉而哽咽,“这里有一瓶好酒,是我托人从家乡带来的。我知道你喜欢这种酒,但我这次不是来贿赂你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张凌云看着吴任手中的包裹,心中的怒火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吴任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求他,但这并不能改变当前的困境。
“吴任,你不欠我什么。”张凌云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他伸手接过了那瓶酒,放在桌上,“我理解你的难处,但这酒不能改变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为了一时的情义,牺牲我手下战士的命。”
吴任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最终长叹一声,“张凌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为难。我知道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很难,也知道你一直在为大家考虑。今天你打我,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帮我们。”
张凌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的愧疚和无奈交织在一起。他知道吴任是真心来求助,而自己也无法无视老同学的困境。
“吴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张凌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说的粮食、药品,还有情报,你们真的能拿出来吗?如果我们能够交换到足够的资源,我或许可以考虑适当支援你们一些武器,但绝不能超过我们能承受的范围。”
吴任的眼睛亮了起来,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他重重点头,“张凌云,我可以保证,我们能提供的资源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而且,我会尽全力说服我们那边的领导,绝不让你们吃亏。”
张凌云点了点头,但语气依旧严肃,“好,那就按这个原则办。但你记住,吴任,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如果你们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我没法再帮你。”
吴任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他看着张凌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张凌云,谢谢你。我知道你做了很大的让步,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张凌云挥了挥手,示意吴任不要再说下去,“行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老同学一场,我不想看着你们陷入绝境。明天你去联系你们那边,把资源带过来,我们再具体商量。”
吴任点头,感激地说道:“好,张凌云,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东西送过来。”
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渐渐缓解,张凌云看着桌上的酒瓶,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今晚这一拳可能会在两人之间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但他也知道,有些决定是无法回避的。
“吴任,咱们都身处乱世,每个人都在做着艰难的选择。”张凌云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回到从前,那时候的我们,只需要为了理想而奋斗,而不是为了生存。”
吴任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是啊,张凌云,谁不想回到从前?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张凌云轻轻叹息了一声,“好好保重,吴任。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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