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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第1页）

关阳一愣：&ldo;什么？&rdo;

&ldo;你倒照片的时候我看到的，第四张，被盖住了。&rdo;

关阳翻照片，一、二、三、四。

李海。

&ldo;他吗？&rdo;关阳把照片亮出来。

&ldo;对。&rdo;顾寒山点头。

&ldo;他叫李海。是个受害者，许塘的朋友，今年年初失踪了，许塘怀疑他已经遇害。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许塘就不再配合我，不愿意再帮我打听范志远案的线索。他害怕自己会跟李海一个下场。&rdo;关阳干脆把自己面前的所有照片都推给顾寒山。&ldo;这里还有其他的一些人，都是许塘那边接触过的，还有一些受害者家属之类的。没主要关联，所以没给你。这些人我们都调查过了。&rdo;

&ldo;调查过他已经失踪了？&rdo;顾寒山问，&ldo;许塘说他已经死了？&rdo;

关阳沉默了，他跟向衡对视了一眼。

&ldo;这个李海，怎么了？&rdo;向衡问顾寒山。

&ldo;我见过他。&rdo;顾寒山道：&ldo;拘留梁建奇那天，向衡带我去了小红花社区的反诈现场，我跟一个大婶起争执的时候，他站在人群外头，一百米这样吧。还有我上张益车子那天，他站在派出所的对面街吃面包。&rdo;

关阳和向衡瞬间坐直了。

&ldo;你确定？&rdo;关阳下意识问。

&ldo;我确定。&rdo;

&ldo;她确定。&rdo;

顾寒山和向衡同时答道。

&ldo;不要质疑她的记忆力。&rdo;向衡心里念叨。

&ldo;不要质疑我的记忆力。&rdo;顾寒山道，&ldo;这是我唯一的优点。&rdo;

&ldo;也不一定是优点。&rdo;贺燕喃喃自语。她无奈又心疼，如果不是她的记忆力，她的人生就会不一样了。这明明是个悲剧。

顾寒山听到了，她看向贺燕。

关阳打断这些温情戏，他用力点点照片：&ldo;他活着，还跟着你？&rdo;

&ldo;我只知道我见到他两次。&rdo;顾寒山道。

关阳明白了：&ldo;李海骗了许塘。&rdo;

&ldo;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判断错误。&rdo;向衡马上在脑子里回顾前情线索，反省是否有疏漏：&ldo;许塘没跟你直接说过失踪的哥们就是李海，是我们根据他的命案线索和前期排查结果推断出来的。&rdo;

&ldo;没推断错。&rdo;关阳道：&ldo;许塘确实以为李海没了。他跟李海关系很好，他有李海租屋的钥匙，那可能是他们曾经共同实施诈骗活动的场所，他们非常亲近。所以在他认为生命受到威胁时，他才会躲到那个屋子去。李海也确实假装失踪遇害，所以我们在排查许塘人际关系时，才会收到李海也不见了的情报。两条线索互相佐证，就是李海。&rdo;

&ldo;这怎么回事？&rdo;贺燕问。

关阳没马上回答。

贺燕大怒：&ldo;顾寒山愿意冒险去见那个变态杀人狂，你们却连基本的信息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吗？那我们怎么知道该防范什么？&rdo;

关阳想了想，道：&ldo;范志远案里，他们用人头号码来实施犯罪，这样他们的通讯记录里就是清白的。人头号码跟人头账户一样，通常是诈骗组织批量收购用来发信息，收款洗钱用的。我们当时查到受害人秦思蕾……&rdo;

关阳把秦思蕾的照片摆出来：&ldo;她失踪前收到的最后的电话就是来自一个人头号码，她接到电话后，走向了凶手指定的地方，离开了监控摄像的范围。这个号码跟熊英豪接到的电话号码是一样的。&rdo;

关阳把熊英豪的照片摆在秦思蕾旁边：&ldo;熊英豪接到那个电话后不久也失踪了。我们找到秦思蕾的尸体，但没有找到熊英豪的。能把他们两人联系在一起的，只有那个人头号码。&rdo;

&ldo;但这个人头号码却没能与范志远联系上。&rdo;向衡道。&ldo;我们追查这个人头号，注册人是一个念大一的学生，他注册了好几个电话号码，全卖了。一个500。他是在网上看到了收购信息，他不明白这里头的危害，贪图小利。我们追查到他，拉出一条诈骗产业链，但是没能查到跟范志远的联系。&rdo;

关阳接口：&ldo;于是我就找到了一位从前从事过诈骗犯罪的线人，许塘，让他在那个圈子里打听情况。他打听到一个线索，他的一个哥们酒后跟他吹牛，说有几个大佬，特别厉害，有超能力。&rdo;

关阳看了一眼顾寒山，继续道：&ldo;那些超能力，包括智商奇高、不会恐惧、刀枪不入、没有痛感、预测未来、过目不忘等等，是非常科幻的一些词。我觉得这个哥们的话很有价值。当时我并不知道顾寒山的超忆症，但是范志远确实有异乎寻常的表现，他太冷静，什么都不怕，对突然的巨大声响都没有受惊的反应，他还能躲过测谎仪。&rdo;

贺燕皱着眉头听着。

&ldo;酒后失言，也许话里有夸张的成分，但多少也是有一些事实基础的。于是我让许塘继续追查他哥们说的那些情报，最好能入伙，深入那个所谓大佬们的圈子，拿到证据。许塘一口答应。但过后没多久，我就再联系不上他。他关机，躲着我。直到有一天他因为酒后斗殴被向衡抓到。&rdo;关阳道，&ldo;我把他从派出所捞出来，他告诉我他不能继续帮我，说那些大佬不好惹，他哥们已经失踪了，人肯定没了。他很害怕。我说给他提供个安全屋，先把他保护起来，他也是答应得好好的，但转头跑掉了。再然后，他被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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