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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第2页）

向衡突然道：&ldo;顾寒山，你答应我一件事。&rdo;

&ldo;如果我觉得无法控制病情，我一定会及时就医，一定会告诉你的。&rdo;顾寒山没等向衡说出要求的内容就主动道。

&ldo;行。&rdo;向衡点点头，他就是想听这个。顾寒山答应了就行，比跟她讲道理辩论可有效多了。

&ldo;你放心吧，向警官。&rdo;顾寒山道：&ldo;我非常地确定，我真的进步很多，而且是神速地进步。&rdo;

一个绿灯没能过去几辆车，前面又堵上了。

向衡把车子停下，对顾寒山道：&ldo;你能跟我说说吗？&rdo;

&ldo;说什么？&rdo;

&ldo;你觉得你进步的原因是什么？&rdo;向衡道：&ldo;我想知道具体的，这样也许能帮助你。&rdo;

顾寒山认真想了想：&ldo;也许是心理暗示。&rdo;

向衡：&ldo;……&rdo;意思就是使劲夸她管用？

&ldo;你知道霍桑效应吗？&rdo;顾寒山问。

&ldo;你说说。&rdo;

&ldo;就是20世纪二三十的时候，哈佛的一个教授在美国芝加哥西方电力公司霍桑工厂做的实验，他想试验确认什么样的工作条件会影响工人的工作情况。他们改变工作环境，减少增加照明、变换空间、降低或增加薪酬等等。但无论怎么改，工人的工作情况都挺好，表现不差。他们的实验失败了。但最后一问，原来那些工人知道自己正在被实验，受到研究者的极大关注，所以他们努力表现，不敢懈怠，所以无论条件怎么样，他们的工作都很好。&rdo;

&ldo;嗯。&rdo;向衡懂了。

顾寒山道：&ldo;我爸从前总是不停跟我说他对我的期待，总是告诉我我的每一次进步让他和医疗团队多么高兴，告诉我我是天才，我受的苦是因为天赋总不是白得的。他告诉我这种天赋多了不起，能创造多大的奇迹，所以我也很了不起，我就是奇迹。&rdo;

&ldo;他一直在提醒你你很受关注，你身上有很多期待。&rdo;

&ldo;他努力给我正面积极的暗示，让我撑下去。但我从前并不是太在意这些。发病真的很痛苦，我叙说出来，也没人能理解。因为你们不可能经历过，所以你们也想像不到那样的程度。&rdo;

顾寒山说得慢，但听起来声音还算稳定。

向衡启动车子，跟着前面的车流往前驶，打断顾寒山道：&ldo;如果会引起你的不舒服我们可以改天找个更合适的方式聊。&rdo;

&ldo;如果我发病了就正好再试试那个办法还灵不灵。&rdo;顾寒山继续说：&ldo;我从前挺想死的，虽然不再自杀，但确实还是有期待。我会期待发病，因为严重发病是会致命的。虽然很痛苦，但是如果能结束一切，那忍受痛苦也没关系。&rdo;

向衡盯着前方的路况，眉头皱得死紧。他明白顾寒山为什么这么能忍痛了。这种习惯的培养不全是因为长期被动承受，也有当初她的主动期待。

&ldo;所以我并不害怕发病，但我一直没死。&rdo;顾寒山道：&ldo;每一次我挺过来，我爸就会夸我。他不会安慰我哄我让我别怕让我坚强，因为他知道我不缺这些，他就是告诉我我的病情越来越好，让我记住时间，记住每一次发病的情况。而我也确实发现，病情真的越来越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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