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旅社旁边的居民楼之中,申东俊的监听小组,正仔细听着刑仁举屋子中的动静,而申东俊本人则站在窗口,斜看着旅社大门口。
&ldo;他在做什么?&rdo;申东俊看着窗外问。
一名戴着耳机的便衣转身:&ldo;刚才好像是在洗什么,现在听声音,应该在桌前写什么东西。&rdo;
&ldo;嗯。&rdo;申东俊看了一眼便衣,目光又投向外面,&ldo;他有没有发现我们装了窃听器?&rdo;
&ldo;应该没有。&rdo;便衣回答,&ldo;他的行为都很正常。&rdo;
申东俊离开窗户,走到门口,开门对门外守着的便衣道:&ldo;去,把伙计叫来。&rdo;
房间内的刑仁举继续绘制着地图,他画得很快,也在旁边详细地写上了地标文字,时不时停下来仔细回忆着,这才动笔。
那名伙计很快被带到申东俊的跟前,申东俊坐在椅子上,问:&ldo;他回去的时候有没有问什么?&rdo;
伙计道:&ldo;他只是问有没有一个姓张的找过他。&rdo;
申东俊看着伙计发抖的手腕,起身走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ldo;他问你的时候,你的手是不是也在抖?&rdo;
&ldo;没有!没有!&rdo;伙计连说两个没有,被握住的手抖得更快了。
申东俊松开伙计的手,摸出5张面值100的满洲国圆,递给他:&ldo;你的。&rdo;
伙计摇头摆手:&ldo;不用,不用。&rdo;
&ldo;不喜欢?&rdo;申东俊笑道,&ldo;难道你还想要黄金?&rdo;
&ldo;不是不是!&rdo;伙计慌了,他哪儿敢得罪这些人。
申东俊将钱塞进伙计手中:&ldo;如果他再找你,你就直接告诉他,说他走之后有警察去搜查过他的房间,但是没有找到什么,然后就走了,然后你再告诉他,除了他的房间之外,警察还搜查过另外两个房间,至于那两个房间内住着的是什么人,你自己编,千万不要搞砸了,搞砸了,命就没了。&rdo;
伙计使劲点头,逃一般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之中,刑仁举做着和往常一样的事情,绘图、睡觉、吃饭、看报、听广播,除了出去买过一盒烟之外,并没有离开旅社半步。
第三天的清晨,当伙计路过刑仁举房间门口的时候,刑仁举的门忽然开了,看到伙计那一刻,刑仁举故作惊讶状,随后恢复正常,低声问:&ldo;小兄弟,我问你一件事。&rdo;
伙计左右看了看,强装镇定地点点头,同时下意识朝着房间内看去。
伙计看向房间内的时候,刑仁举下意识用身体挡住,伙计就扫了一眼他桌子上放着的纸张,其中一张纸滑落了一半到桌子边缘之下,虽然只扫了一眼,但伙计还是能确定那是一张图。
&ldo;前几天我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进过我的屋?&rdo;刑仁举说着,示意伙计进屋,伙计只得进去,他顺手将门关上,随后摸出一个小袋子,抖了抖之后塞给了伙计。
伙计知道袋子中装的是大洋,在当时经济和条件还算不错的奉天,虽然流通的是满洲国圆,等同日圆价值,但要在黑市上买点东西,必须要用大洋交易,黑市上的大洋价值也颇高,所以听那袋子中的碰撞声,他就知道,少说有30个。
伙计吞了口唾沫,拿过袋子,低声道:&ldo;警察来过,不仅搜查了你的房间,还搜查了其他两个人的房间。&rdo;
刑仁举故意瞪大双眼:&ldo;原来如此,另外两个人是干什么的?&rdo;
伙计故做冥思苦想状,随后道:&ldo;一个是买卖人,另外一个看不出来,反正神神秘秘的,和您完全不一样,先生,您是不是做了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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