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文感觉出程建国的异样,大半个身子转过来,继续追问:&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边境就是乱,没办法。今天走私麻药。明天走私毒品的,不知哪天再整个倒腾军火的就头大了,何况还挨着那么几个乱地儿呢!&rdo;程建国打着哈哈。
王志文坐回去,他猜出几分了,但是连擦边球都算不上。
&ldo;我先眯一会儿。&rdo;王志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他有些困了。
程建国看他一眼,心里大大的舒了口气,脚下故意放慢车速,他知道那一刻早晚得到来,但现在还是先让他把最重要的弄完再说。
一整个下午,王志文像牵线木偶一样忙的团团转,等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他才和几个案件负责人握手告别,完事之后他回到程建国提前找的招待所,累得顾不上脱衣服,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到第二天程建国来敲门才把他弄醒。
&ldo;你还没醒啊?&rdo;开门的时候,程建国正撸着袖子靠在门框上。
&ldo;昨儿个折腾到一点多,今天上午没什么事,过会儿带我去看看陈风。&rdo;王志文打开门让他进来。
程建国脸上一紧,他知道瞒不下去而且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看王志文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说:&ldo;那个,王队,不是我故意瞒着你啊,你一定做好准备。&rdo;他仔细观察对方脸上的表情,仔细到用注意到每一个毛孔的变化来形容都不为过。
果然,王志文手上打领带的动作一紧,差点把自己给勒着,他吞下想咳嗽的感觉,转过头,脸上也没有了疲倦:&ldo;怎么回事?&rdo;声音急切但不慌张。
&ldo;陈风独自行动,身中三枪,第二天被发现在河滩上。&rdo;程建国如实招了。
&ldo;走,去医院。&rdo;王志文恶狠狠的抓过程建国,后者差点一个跟头栽出去。
一路上王志文使劲催程建国加速踩油门,在两人的争执中车在医院门口站住,车还没停稳的时候王志文就从车上跳下来,程建国把车&ldo;甩&rdo;进停车位之后,也从车上跳下来,两人的这一行动作,让路过的人不得不躲得他们远远的,一个老大爷还气愤的说:&ldo;现在当兵的都成什么样了!&rdo;
谁也顾不上那么多,关键的时候还是这群当兵的保卫他们。
&ldo;c区114病房,你等我会儿。&rdo;程建国快跑两步才撵上王志文。
王志文一路铁青着脸,在程建国的指引下,他们来到陈风的病房门口。透过病房的玻璃,可以看到陈风毫无生气的躺在同样白的毫无生气的病床上,他现在还在观察期,周围站着的几个看起来比他小不了几岁的肯定是他现在的战友。
医生拿着听诊器在检查,完毕之后一个少尉上去急切的询问情况,医生说了点什么,然后示意护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王志文拉住医生:&ldo;大夫,里面那人到底怎么回事?&rdo;
这些天大夫没见过这个人,或者说王志文急切的眼神让他不忍,他打量了一下王志文,摘下口罩:&ldo;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弱,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抢救,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过他身上的旧伤,以前那些伤都活下来了,有些伤甚至足以致命,相信他的意志很顽强,但为什么这次他这么没有求生意志?&rdo;
&ldo;你告诉我他伤哪儿了?&rdo;王志文没心思听那么些&ldo;废话&rdo;。
&ldo;枪伤,子弹擦着心脏过去,但伤了附近的血管,情况暂时稳定下来,只是&rdo;医生看看里面,眼睛里闪着无奈,&ldo;往下的就看他自己了。&rdo;
往下就看他自己了。多少次听过这样的话,王志文已经麻木,他揪心的看着陈风,以前那么的生龙活虎,现在要不是一些仪器显示他还有生命体征,他绝对会以为床上躺了个死人。
&ldo;病人生前肯定受了什么刺激,才会造成他现在的求生意志薄弱。你们既然是他的战友,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跟他说说话,找找什么是他最在乎的,兴许有用,但时间不要太长。&rdo;医生临走前留下几句话。
王志文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他快步走向病床,看着床上的陈风。
第四十章(4)
病房的人看见王志文先是惊讶了一下,看到随后而来的程建国向他们使眼色后明白了一些。来不及和这些人打招呼,王志文直奔陈风过去,看了能有一分钟,他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ldo;你小子每次都这么不生不息的出事,留这些人难受是不是?&rdo;
陈风好像睡着了一样,不动作。
少尉给王志文搬过把椅子,王志文坐下,这样更能看清陈风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
&ldo;陈风,你我哥儿俩这么些年了,咱俩都是被大家伙称为阎王不收的祸害,你一定得挺过来,别忘了,你还有别的事得靠你支撑下去。&rdo;王志文希望能让他想起什么。
&ldo;这么些年了,剩下的就咱哥儿俩了,一个个的都走啦,去了不同的地方,前几年我也狠心的离开啦,陈风,你别报复我啊,你给我醒来‐‐&rdo;王志文攥紧了陈风一只冰冷的手。陈风依旧纹丝不动,他静静的躺着,王志文凑近过去,一字一句的说:&ldo;你有你在乎的,为了你在乎的你也给我醒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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