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夸赞道,“挺好的,再过一段时间那些字你应该都能认识了。” 其实林路的神色里夹杂着一丝惋惜,若是单末出生在正常人家里,能够在适当的年龄去学校念书,恐怕到了这个年龄该满腹经纶了,哪里还会被人嘲骂是个连字都不会写的文盲。 单末其实挺聪明的,接受能力比林路想象的快,在他去嘉夜之前,单末彻底是一张空白的纸,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他后来断断续续教单末认了几回字,单末竟然把他教的那些都记下来了。 按常理来说,一个没有任何底子的人应该会学习得很困难,可单末几乎是教一遍就差不多会了。 林路又道,“等你看完了这些书,我们就再去挑些其它的,去挑点初中生的练习册来看怎么样?” “好。”单末笑了笑。 单末在嘉夜的时候几乎不知道什么被是开心,后来才逐渐有了点人样,懂得了什么的喜怒哀乐。 厨房很窄,要是站两个人肯定会觉得拥堵,单末把碗筷拿去厨房里洗净了。 林路收拾了一下,似乎打算出门了,时间将近十点了,外面艳阳高照,过完年以后气温回升了不少,林路把窗户敞开了透气,大抵是因为正月,巷弄外有些热闹,林路望了一眼,没有多想。 他对单末道,“我先出去了,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等会买回来。” 单末洗净了手,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围裙,想了想,道,“不用了,家里还有没吃完的菜。” 大抵是因为从小生存的环境,让单末根本舍不得浪费。 家里的米还剩下大半袋,面条除夕前超市做活动,也买了很多袋,有这些足够填饱肚子的主食,他就很满足了。 林路也不问了,大抵是知道从单末那里也问不出什么。 单末太节俭了,这种节俭有时候会让人心疼,但他可以把自己仅有的一支棒棒糖送给笑着唤他哥哥的小男孩,在吃菜的时候总是先吃掉昨天剩下的,免得让林路吃了会坏肚子。 林路出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单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一本《唐诗宋词三百首》,还有一本泛黄的笔记,他现在的神情是不受拘束的轻松。 突然听见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起身过去开门,以为是林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却开门后,整个人都僵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更啦!想和他在一起? 全身都血液都仿佛被人给抽干了一般,只感觉到从头到脚的寒意。 他若是多一些防备,就该知道林路出去是带了钥匙的,就算敲门也不会这么急促,老式的木门就连开合都是小心的,更何况还是林路那样心思细腻的人。 几乎在短短的一秒内就反应过来了,单末想将门给合上。 他才合拢了一些,就被人从外面狠踹了一脚门,身体被震开了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廉价的白色瓷砖缝里是清洗不掉的脏污,男人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他的眼前,单末连忙把身体往后挪了挪,因为害怕到极点全身都在细细的发颤。 男人阴郁的面庞仿佛是地狱修罗,过于俊朗的五官不会让人觉得向往,反倒生出一丝胆怯。 连着十多天的寻找让男人的耐心早就消耗殆尽,他扫了一眼房间,放下一张床后就没有多少可活动的空间了,然而只有一张床,摆放在桌子上的透明水杯有两个。 所以,这些天单末都和别人同床共枕? 从下属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他竟还一瞬间觉得有点荒唐,看来单末确实很会在他面前演,平时被他碰一下就表现得有多难受,怎么和别人倒还心甘情愿了? 江崇州蹲下身,用手指紧握住了单末的下巴,这十多天的舒适让单末的脸色多了点血色,就连开门的那一刻,单末的脸上都明显挂着轻松。 男人笑了一下,“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这笑意让单末抖得越发厉害了。 “他碰你了么?” 单末机械般的摇了摇头。 “也对,他都被人玩了这么多年,还怎么能碰得了你。” 话音才落,手指的力道就越发重了,像是要将他的下颚骨都给捏碎了一般。 单末疼的抽噎,江崇州的眼里覆了层血丝,嗓音也骤得冷了下去,“你倒是够有本事的啊,一声不吭就跑了,还搭上了别人,怎么,想和他在一起?” “”因为过于畏惧,单末短暂的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 男人冰冷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可惜了,他现在都自身难保。” 江崇州积了不少天的火,这会那些下属都很懂事的进来将窗户和窗帘都给拉上了,出去时把门给带上了,还识趣的走到了门口候着。 单末的身体几乎退得抵到了床脚,当窗帘被合上,阳光阻挡在了房间外的那一秒,单末眼睛涩了涩。 就仿佛他那点死灰复燃的期待,已经被人彻底画上了句号。 江崇州挺嫌弃他们租住的这不足二十平米的单间,这种环境下也能住人,倒是真是稀奇。 桌子上摆放着书籍和笔,江崇州直接将东西给扔在了垃圾桶里。 在床上,太便宜单末了。 不消片刻,站在门口守候的下属就听见屋内传出的哽咽声,老旧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若是换了舒宁,江崇州肯定不会舍得让人听见他和舒宁办事,来的路上他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终于是找到了泄火的人了。 后来下属回头望了一眼,像是有点于心不忍了,站去了楼道里等,看这架势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有人手里燃了支烟。 “你觉得江总什么时候会出来?” 另一个人回道,“不知道,其实我觉得挺玄幻,江总不是已经有了交往对象么?上次还闹了那么大的动静。” “有钱人家的事谁知道啊,家里住一个,外面再养一个。” “不过刚才那个确实挺好看的,也难怪让江总动心。” 其中一个脸型方正的男人沉默不言,他就是告诉江崇州单末位置的人,听见从屋内传出的声音,心情挺复杂的,但他在江崇州手下任职,就得完成对方交代的任务。 等到天暗了,房门才被人给打开。 上午开门时还满身朝气的漂亮青年几乎被折腾的脱了形,沉重的眼皮有些睁不开了。 青年被江崇州抱了出来,安静的仿佛没有了声息。 劳碌奔波了一天,江崇州也不会委屈自己现在就赶回h市,当然,他不可能在单末这里留宿,让下属定了县城里最好的酒店。 单末脑海里都是混乱的,他想到了刚来县城里,林路带他去超市里买的生活用品,那时决定了长住,后来也把那狭窄的单间布置得有些像家了。 厨房里摆了大半袋的米还有好几袋未拆封的面条,昨天晚上去超市里买的苹果也还剩四个,林路洗净后给他递过一个,之后他就舍不得吃了。 还有柜子里放的那些书,他才看完了不到三本。 他还准备到下午些了,就出去像林路那样找一份工作,他对工资没有多少要求,只要足够养活他,让他显得不是那么无用就可以了。 他以为能在这里住上很久很久。 可现实却总是会覆灭他的期望,让他跌入寒潭。 作者有话说 又更啦 宝宝们晚安愚蠢 到了楼下,单末恍惚的想到了林路。 自己都变成这般模样了,却还在想幸好林路离开了,没有被他连累。 江崇州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嘴里嘲讽了一句,“你以为仲言凯能有多仁慈?单末,你还是太愚蠢了。” “……” “你居然敢跟着他一起走,你胆子倒是够大啊。”江崇州阴恻恻的笑了笑,让单末的脊背不由颤得越发厉害。 尽管意识朦胧,却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危机,像是无助的幼兽一般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微微弓起了背,手腕就触碰到一块冰冷的东西,“咔嚓”一声,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给缚住了。 驾驶座有司机在开车,积攒了这么多天的怒意,又怎么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消散干净。 单末全身仅披着一件不足够抵御寒冷的单衣,江崇州故意开了窗,就算近几天温度上升了不少,可当太阳落下去之后,空气里就会带着些许凉意,走在街道边的人都穿上了夹袄。 单末被冻得直哆嗦,他想用手环住自己发身体,可车内只响起了嘈耳的镣铐声,他的手被江崇州束在了后背,让他连弓起背都变得困难。 江崇州沉声问,“你知道错了么?” “……”单末沉默无言。 若是换作常人,也该知道在这种时候恳求个几句,单末性子原本就软弱得好,要是这会乖乖认错,恐怕江崇州的火气都会消下去一些,至少不会再故意打开车窗了。 江崇州的脸色阴冷了几分,他捏高单末的下巴,疼痛让单末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在看见男人和他靠近的脸,他把眸子垂了下去。 这种举动无疑是触怒了男人。 江崇州道,“够行的啊,看不出你还是个硬骨头。” 单末疼的有点受不住了,嘴里还是半分恳求都没有。 “你猜他被送到仲言凯手里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听见这句话,单末才抬起了眼睑,他眼眶通红,费尽气力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别……别伤害林路哥。” 江崇州的手劲更重了,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提起他就不哑巴了。” 下巴被掐出了道紫痕,单末连话也说不连贯了,“……求,求求你……我会,给你生下孩子的。” 江崇州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方才他问话的时候单末倒还一言不发,提起林路还知道求他了。 倒真是感情深厚。 江崇州给仲言凯拨了个电话,然后点开了扩音。 他问,“仲总,我这边有个人正惦记你的人,你说说该怎么办?” 仲言凯很少笑,嗓音听起来像是寒冬腊月般的冷,“我会管好他的,这次算是我欠你个人情。” 其实林路出去后就被江崇州的人给堵住了,对这个和单末同居了半个多月的男子,江崇州没有任何好印象。 单末听见他们如同交谈货物一般,谈论着他和林路的命运。 单末心里发凉,他早就应该知道,他的恳求除了为男人助兴,其实起不了丝毫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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