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黑西装男人自觉的站在两侧,看似恭敬,却隐隐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赵宿傲然的抬着下巴,冷冽的眉眼不苟言笑,因为发病还有些阴鸷,气场更显森冷。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眼扫向镜头,满眼凶光,修长笔直的两根手指抵着太阳穴,红唇微张。“嘭!”一声冷笑,屏幕被巨大的雪花覆盖,而坐在椅子上的黄管事满脸煞白。郑愿用力的掰着笼子,眼里尽是对赵宿的沉迷。他爱着他的任何模样。哪怕他满眼凶光,阴狠又癫狂,仍旧是他愿意捧在手心的玫瑰。“别想了,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早就做好他要离开的准备了,他甚至知道是我们对你下的手,可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因为你对于他,只是一个利用完就丢弃的工具而已。”黄管事一脸阴郁的踹向铁笼,“哐”的一声巨响让郑愿回过神。他说的话半真半假,赵宿确实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是那种徒留误会的人。只是在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前,那些人等不及了。不,应该说是要死的赵弩等不急了。他必须要把赵宿逼出西区,然后在外面杀掉他。郑愿放开手臂,目光冷冷的看向黄管事,他那双眼睛还红的厉害,带着水润的湿意,挺翘的鼻头也泛着红晕,整个人带着柔弱的倔强。这成功的吸引了黄管事,对方神情放缓,似乎想伸手摸郑愿的脸,只是被他避开了。“那个姓赵的有什么好,一个赵家的叛徒,还妄图躲在西区,你以为他走出西区还能活吗,从那些人找进来开始,外面针对他就已经做足了准备。”他似乎期待看到郑愿痛苦惊愕的神色,但郑愿只是这么冷冷的看着他,眼神越来越暗,逐渐下沉。黄管事被看的后背一凉,他好像感觉到了那天巷子里带有杀意的郑愿。但心里的愤怒盖过了这点忌惮,他冷笑一声,讥讽的说:“认命吧,你们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了,而我,将会作为赵家的功臣去往中心城。”他放肆的大笑起来,眼带红光,好像已经预见了自己一步登天的那一天。笼子里的郑愿垂眸不语,那双手却越来越紧,指节根根泛白,骨节突出,“咔”的一声,那两根粗壮的铁栏杆被他掰断了。沉浸在自我幻想的黄管事回过神,一脸惊恐的看着从笼子里爬出来的郑愿。他慌忙的后退,看着此刻的郑愿仿佛在看一个恶鬼。“你……你……你怎么出来的。”郑愿站起来,两根铁根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黄管事的瞳孔猛地扩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用力的咽了咽口水。“郑愿,你……”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两腿软的走不动,被身后的椅子绊倒在地上,而郑愿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和那天一模一样的眼神。澄澈却平静的瞳孔,像一汪不会起波澜的死水。“郑愿,你……啊啊啊啊啊啊!”黄管事疯狂的尖叫起来,他的脚踝被踩断了。而郑愿还在一步步向前,接着,是他的膝盖。“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黄管事痛的浑身痉挛,冷汗霎时间布满了他煞白的脸。接着是他再次被碾碎的指骨,然后是肩膀,接着……黄管事惊恐的看着眼前放大的黑影,一只脚在那双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中踩上了他的头。“没用的废物。”……等小张带着人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心里一个咯噔响起,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力来晚了,结果刚走进去就顿住了脚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里面的场景,没有再往前一步。而后面被放出来的小绿等人战战兢兢的探出头,却瞬间脸色一白,弓着腰干呕出声。小红也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她心脏一缩,艰难的张开嘴,“郑愿……”她比其他人都要了解他。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曾亲眼看见他放的那一把火。那天夜里,几个扭曲挣扎的人影和地狱都不为过。她曾害怕过,那个在火光前幼小又孤独的身影。可回过头,是满脸泪水的脸,他茫然的站在那里,瘦瘦小小的身上只抓着一个破旧的蛇皮袋。他的眼里暗淡无光,像没有星星的黑夜,他什么话也不说,甚至没有哭出声,但她忽然就明白了。明白后是巨大的悲哀。此刻看着里面的情景,她似乎能看到从笼子里爬起来的郑愿,鼻子猛地一酸,眼眶迅速红透,泪水在里面打转。郑愿,再一次没有家了。……阴沉的天空下着瓢泼大雨,如赵宿那天横冲直撞的闯进西区。“大少。”黑车停在一栋巨大的庄园面前,四周是躬身静立的黑衣人。哪怕赵宿穿着一件廉价的长风衣,黑发随意的铺在头上,那些人也不敢轻看他,甚至恭敬的连头都不敢抬。一柄黑伞支在他的头上,叼在嘴角的烟散出缕缕火光,他整理着黑色皮手套,一层湿润的痕迹顺着雨水流下手腕,染红了地面的雨渍。他眉峰下沉,带着极度的不耐。“去给他送葬。”一声令下,一群乌压压的人如黑沉的天色那般涌进这栋华丽的庄园。在黑伞从头顶支开洒下一层水渍的时候,黑车的车门打开,一顶沾满血迹的黑色礼帽掉了出来。……一个雨夜里静立的身影孤独又彷徨。四周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干净的大街,奢靡的灯红酒绿。疾驰而过的车辆溅起一层水花,打湿了他本就单薄的外衫。这是一个不同于西区的世界,是他不被允许踏入的世界。他像个误入的外来者,茫然的站在原地,金色的卷发湿漉漉的铺在头上,那双眼睛清澈的如雨水一般,却在地上的水滩映出了他双眼里的空茫。“喂,小乞丐,给你些钱去买些吃的吧。”一辆华丽的车开过来,车窗降下,带着网纱手套的手往外一抛,几个钱币掉在他面前,咕噜噜的在水里转了几个圈。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随即慢腾腾的弯下腰,把那几个钱币一点一点的抓在手里,而后用衣服认真的擦干净,转身抛进了另一个破碗里。躲在车站下避雨的老瞎子动了动耳朵,随着声音面向前方,蠕动着嘴轻声说:“好人一生平安。”而那个高瘦的人影已经走进了雨幕中,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几乎不需要多久,从赵宿从西区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赵宿回来了。那些陷在温香软玉里的人再也睡不着觉,寒冷像这雨夜一样从骨子里透了进去。他们都知道,中心城的天要变了,赵家,也要变了。曾经倒向赵弩的人纷纷吓白了脸,连枕头都不敢沾,生怕赵宿就踏着这阴沉的雨夜走上门来。还有不少人甚至烧香拜佛,虔诚的祈求着赵宿活不过今晚。因为如果对方活过去了,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他了。不说外面这些人如何,赵家老宅也阴冷的像有雨渗了进来,一片死寂般的肃穆,唯有赵宿双腿交叠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他不停的抽着烟,眉眼带着压抑不住的狠厉和烦躁,四周站在不少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出。而对面一个巨大的书桌后,坐着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或许不是坐,而是被迫留在那张宽阔的椅子上更为合适。赵弩睁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如苍鹰般锐利的眸子因为病痛已经被浑浊遮盖,厚重的眼皮沉沉的耷拉了下来。他看起来快要死了。但实际上他的年龄只有五十岁,看起来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那是因为他年轻作孽太多,留下太多无法根治的暗伤,后来又被赵宿捅了一刀,狠的差点搅碎他的内脏。他快撑不住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着急的把赵宿找出来。只要没有见到赵宿的尸体,他死也死的不安心。但他没料到对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当初那些腌狠厉的手段,对方学了个十成十,更学会了蛰伏和隐忍。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今天的手段完全成了赵宿顺势而来的东风。“咳咳咳……”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像破旧的风箱,一道雷电劈下,映在他那张枯槁狰狞的面孔下,阴狠的双眼像从暗处爬出来的鬼。“大逆不道,天打雷劈。”嘶哑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恨意,里面的怨毒似乎要从嗓子眼里溢出来。赵宿眉眼一抬,他一手夹烟,火光星星点点,那张红唇一勾,宛若张开了嗜血的獠牙。“老东西,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赵弩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连那张椅子都坐不住了,但他还是挺着背竭力稳在那里。听到赵宿的话,他一双血红的眼睛猛地睁大,可怖又渗人,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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